柳至双手踞案,怀疑地把酒菜看过来看过去,展颜一笑:“小二你就如实说吧,你拿好酒好菜给我,到底相中我的什么?” “你给吗?”小二反问。 柳至撇嘴:“我得先听听是什么。” 小二笑容兮兮:“那就请兄长不要打断我,听我慢慢道来。” 给自己倒一杯酒,柳至意兴阑珊:“你别要的太过分啊。” “又一年,你柳兄擒拿京中大盗那个谁,让兄弟我敬你爱你。又一年,我哥哥请知己们来月下对诗,你柳兄一句什么什么让兄弟甘拜下风……你柳兄的风采啊,你柳兄的为人啊,你柳兄的……你柳兄在兄弟我心里样样都好,想来兄弟的小小要求,你不会拒绝。”小二足有小半个时辰口沫纷飞,才切入到正题。 柳至松一口气:“最后这一句最痛快,你就直说吧。” “兄应该听过,天不绝,情难绝。兄应该听过,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兄应该听过,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兄…。” 柳至毫不掩饰的打着哈欠,丢个耳朵给小二,慢吞吞地喝酒吃菜。 又是一刻钟过去,小二念情意诗把自己念的心满意足,轻叹一声:“你柳兄一定会答应小弟,不往太子府上送人。小弟我对你不薄,小弟我拿好酒好菜招待你,小弟我……咦,柳兄为什么盯着小弟我看,小弟我脸上难道长的有花草?” 柳至瞪着他一动不动:“花草是没有,却有小袁的人一个。” “这事情袁兄不知道,咱们别提他。提他小弟心里添堵,小气鬼儿一箱子纸一年出去才肯给我,小弟我说到他就来气,咱们还是来说说太子殿下,”小二装聋作哑。 柳至微微一笑:“小二啊,要我答应是不难的,不过,”眼睛在四面博古架上扫一扫,落到一个碧绿色的瓷瓶上面。 小二打个寒噤:“这个是宫里新得的,”柳至的眼睛又放到另一个青铜鼎上,自语道:“这个像是周鼎。”小二嗓子发抖:“这是亲戚府上抢来的。”柳至的眼睛又放到另一个上面…… 随着他的眼睛瞄来瞄去,甚至起身过去亲手摸一摸挂的书画,验真伪似的。小二跟在后面,也不再装哆嗦,一个接一个介绍:“前朝的牛,前朝的梅,前朝的蛤蟆,哦不,到你柳兄手里,就是前朝的青蛙……” 鼓打二更的时候,柳至吃饱拿足,马上多出两个褡裢,大盒子小匣子塞的满满的,跟明显肉疼的小二道别,柳侍郎春风满面:“呵呵,天冷不要送了。” 小二目送着他直到看不到,气呼呼回房,阮瑛阮琬相对还在噘嘴,小二进来就骂:“一对小笨蛋,我让你们俩个在这里,就是防他要太多的东西走,结果半点用也没起。” 阮琬惨兮兮地回话:“父亲,柳伯父拿走三十七件好东西。”小二怪叫一声,跟中箭兔子似的一跳多高,嘴里凉气抽个不停,眉头拧着:“嘶,三十七个?嘶,我房里摆的,个个是我的心头肉,” 赵氏在里间铺床,听到动静出来轻笑着劝丈夫:“他肯答应,三十七件又算什么?比不上加寿的一个指甲。” 小二勉强的安生下来,侄子阮瑛才敢对他说出来:“二叔,你没发现今天不对吗?柳伯父从没有这么脸皮厚过,我和弟弟越说这一件不能拿,他借酒装疯,越要拿走。” 阮瑛摸脑袋:“他也没喝太多酒啊,上一回父亲请柳伯父来家说话,也是我看着烫的酒,喝了好一大坛子金华酒,也没见摇也没见晃。” 小二深思:“难道我上了当?不会啊。加寿的事情他柳兄是个外人。难道他看在袁兄的面上,早就有心做成太子府上。也不会啊,我要是柳兄,正好借着这事情跟袁兄谈谈条件,上有太后在,前有柳丞相的那一出子事,柳家总是活得夹尾巴做人。难道?” 小二越想越不可能:“柳兄跟袁兄事先谈过了?”随即,他就否定自己的心思,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袁兄是不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