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笑声嘎然而止,闵氏也惊异的微圆了嘴,劫后余生的后怕上来,原来不是让我去死。心头大石落下,激愤也落下。闵氏骨软身麻,双手紧握住木栏才没有滑到地上。她此时什么理论的心都消失不见,有气无力的贴紧木栏道:“你说吧。” 宝珠窃笑,你这一回倒老实,看上去心平气和地让我讽刺。她绷一绷脸儿,慢条斯理的,把傲慢带出三分在眉底,生怕闵氏不受刺激,还拖长个嗓音:“是这样,我留神这些天,见到你对二爷绝情绝意,我看不下去,得来教训你才成。” “谁说的!”不出宝珠所料,闵氏跳起来。刚才的气若游丝全都消失,她握紧衣角,满面愤怒:“你有什么证据!” 宝珠正眼也不看她,眼神儿对天,继续傲气地道:“难道不是吗?二爷成天忙得茶都没功夫多喝一碗,你呢,你在这里倒安妥,看你是打算呆上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你呀你,你和我比,可就小指甲儿也比不上我。” 闵氏大怒:“呸,你有什么了不起!” “我呀,我深爱我丈夫。”宝珠陶醉起来。 “呸!我也一样!” “我丈夫有才有貌有家世,” “呸,我也一样!” “我为了他,”宝珠幽幽起来。刚才的陶醉是真陶醉,现在的幽幽也是真幽幽。从和袁训认识开始,回忆如流水重新在心中流淌。 在沉思以前,宝珠微红了脸,对红花等人示意:“你们上去,我和二太太单独说几句话。”接下来的话,当着一堆的下人说,宝珠可没那脸皮能撑住。 红花不肯,她抬眼打量地牢,阴沉沉寒浸浸,就是石头缝隙里都像随时会冒出捧冰雪。红花不但不上去,还把宝珠披的厚衣裳再扯紧,笑道:“我们都在这里,人多人气儿足,岂不更好?” “不好,”宝珠嗔道:“我和二太太说私房话,不给你们听。” 私房话?闵氏心中起来奇异的感觉,好似还在自己房里看春花。但目光下滑,落到自己凌乱的衣裳上,闵氏冷笑,哼,你不过是想来劝服我的,还说的这么漂亮有必要吗? 见宝珠主仆争执几句,红花如愿留下,把别的人都打发上去。 幽然油灯下,宝珠忽然起了羞涩。这羞涩看得闵氏枯干冻僵的心也跟着一温,有什么缓缓的化了。 感情,本来就是能温暖天空大地深谷,不管什么,都让它化为绕指柔。 羞答答的娇音这就响起。 “那一年,他和表兄们来我们过年。五位表兄都是人中龙凤,我本来并没有中意于他。我安家仗祖母娘家,自家里却不过普通官吏。我从没有想过是他,直到那年十五出门看花灯。” 宝珠甜甜的笑着,红花在一旁也有了笑容。红花那天是躲在四姑娘身后才避的险,她也一直牢记于心。 对红花来说,是裙底的温暖。对宝珠来说,是臂膀的坚实。 “不怕你笑话,我早早没有了父亲,也没了二叔三叔,更无有兄弟们。出门看一回花灯,对我和姐姐们都不容易。我们玩得正高兴,就出了事情,” 宝珠绘声绝色的说着,闵氏孤寂这些天,有人能和她说闲话都是好听的,何况安氏说出来的,带足满腔的情意。 “……他护着我,全仗着他,可怜他让人推来搡去,又挨了好些碰撞,也没有丢下我……” 红花在旁边兴奋的添活:“是啊,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