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有这东西!你把这东西弄在手上,你打的什么主意!”袁训手中居然有他纳方明珠的那份判书,余伯南是头一回听说。 羞恼中,他卷卷袖子奋力站起,把一双眼珠子狂瞪着:“你想欺负宝珠,你休想!” 袁训还没有回话,宝珠听不下去,她就在对间,特意不坐内室,让红花搬把椅子坐到帘幔内,坐着针指听袁训不要又把自己带出来。 果然,他不说,余伯南也会说。 “红花儿,”宝珠就叫上一声。 余伯南一凛,人软了下来。袁训也皱皱眉,知道宝珠在偷听。听红花脆声回话:“姑娘使我作什么。” “没事儿,就叫上一叫。”宝珠故意把嗓音弄得像在生气,淡淡地道。 红花道:“哦。” 主仆的小对话就此结束,而起坐间的一对少年也收敛许多。 袁训直接道:“对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个什么方表姑娘圆姑娘的,是衙门里判给了你,你不要,我就和你对簿公堂!” 两边站的人露出奇奇怪怪的笑,笑得不言而喻。 袁训也在此时正道:“你输不输官司,自己先好好想想。” 这情势明摆着的,余伯南就凄然了,他手指方明珠,心中太过用心,恢复旧日称呼:“袁兄你好生想想,你家里要是有这样的人,好似对明月如见饼子,抚瑶琴却动泥沙,见花开却出恶臭,你要不要?” 宝珠在房中低低的叹气。 房外还有两个人在解气。邵氏和张氏听说四姑爷料理方氏母女的事,也过来看动静如何。听余伯南这样说,张氏最为解气,而邵氏为了掌珠,也小小的解了气。 “公子,你怎么这样说我!”方明珠的尖声起来。她把余伯南的话全听在耳朵里,没有想到余伯南这样看她的方明珠“挺身而出”。 “公子,要是你还在家里,我也肯守着。自从你离开家,我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方明珠才说到这里,余伯南鄙夷的道:“那你真了不起,你一个人就敢上京,只怕路上勾搭了人吧!” 方明珠愤然:“没!是我母亲对我说,等漕运的船只经过,扮成穷人坐上船,船钱都代我问好,我才到京里来找她!” 余伯南起身,对着袁训长揖到底:“袁兄听得清楚,她们这是早有预谋要离开我家。逃走了的妾,我不追究也就是了。这收回么,请袁兄你公道处置吧!” 红花的头钻在帘幔里,又收回小声道:“姑娘,余公子在对姑爷行礼。”宝珠悄声嗔怪:“你没听到他弄来一堆的帮手,他又开始欺负人了!” 但终好奇袁训怎么回答,宝珠也忍不住凑到帘幔处去看。 袁训一言不发,或者说他没想到余伯南会下这个礼,他想把方姑娘圆姑娘强压过去也心中不忍。 方明珠还在房中喋喋不休:“我容易吗?我空有花容月貌,却给你当妾。就当妾,没有人对我好过……” 方姨妈则睁着通红的眼睛,片刻不放的只对住袁训。心中转个不停,怎么老太太不出来,这没有成亲的姑爷他当家? 你算什么东西! 这个在她眼中不算东西的姑爷很不耐烦,在方明珠的语声中漫不经心地往外:“孔管家!”孔青是家里下人中最不敢怠慢袁训的那一个,忙就进来:“四姑爷有什么吩咐?” “知道管我们这条街的里正家里怎么走吗?”袁训语气轻松自如,两只眼睛并在孔青身上,而是随意的搭在一边儿地面上,好一派此间正牌主人模样。 而孔青呢,则是恭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