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画嫁人已有三个多月,虽然陆府离端王府不远,几步就到,可毕竟隔了两道墙一条街,总不似流画还住在抚琴院那般方便,不能日日见面,所以江流画来看她的日子她总是格外珍惜。 “今日怎没看见阿笙?”江流画看了看屋中庭院,都没看见阿笙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 叶寒笑着回道:“被他爹抱去书房了。自你嫁人后,想见到你一次比登天还难,今日好不容易能跟你好好说会话,又怎能让这小调皮蛋在给搅和了?” 叶寒这话虽然打趣的成分比较重,但也并未撒谎:现在快一岁半的阿笙已经是个走路颇稳的小家伙,而且精力充沛,只要未睡着时便蹬着两条小短腿满地乱跑,一会儿跑到垂地帘幔后躲着跟人捉迷藏,让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会儿又爬到桌子底下窜来窜去,弄得满合璧庭的丫鬟婆子人仰马翻还抓不住他。昨日这个小捣蛋鬼又跑到庭院中祸害花草,还往水池边去捞鱼,吓得她不行,一整天瞌睡都不敢打严阵以待守着他,最后青川回来实在看不得自己累得不行的样儿,于是今日自告奋勇带这小调皮蛋半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她现在哪有这个悠闲坐下来跟流画说话吃茶。 “几日不见,也不知阿笙又长高了多少?” 因生阿笙后自己身子一直不好,所以自阿笙生下来后就是流画这个姨母的在带,比自己这个亲娘还要疼他,今日来未见着阿笙,流画自是想得不行,于是句句话里都带着阿笙,听得她都忍不住吃起醋来,酸酸回道:“是长高了不少,但也比以前更顽皮了。” “阿笙还小,顽皮不是正常吗?”江流画护短,可听不得有人这么说阿笙,就算是叶寒这当娘说的也不行,这不,叶寒刚说完就立刻为阿笙辩驳道。 面对江流画的偏心,叶寒也很生无奈,一口哀怨道:“你们就宠吧!你看现在宠得他一天无法无天,整一个混世小魔王,只有在青川面前,他才会老实一点。” “就我们宠,你这个当娘的没宠?”听出了叶寒话中的酸味,江流画揶揄道。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阿笙,就见陈福带着他出现在门前。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王爷呢?”叶寒从陈福手中抱过阿笙,见他满脸兴奋的样儿也不知在书房遇见了什么好玩的事,这么开心,不禁好奇问道:“今日跟你爹爹去书房就这么好玩?” “啊……喵……啊……” 也不知阿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学着猫喵喵喵直叫,小手还不停摸着脸,脸上全是笑,也不知一个人在乐个什么,还好陈福在旁,将今日阿笙在书房之事翻译了出来,听得叶寒众人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这小调皮蛋,去哪儿都能闹出事来!“叶寒真是拿阿笙没法,但想想那被阿笙弄得满脸墨的圣使毕竟是代天子来西境封恩行赏,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忧,于是放下阿笙让他去找流画,自己与陈福在旁细问道:“今日惹得圣使不快,会不会日后回京后弹劾王爷找西境麻烦?要不要派人去赔点礼道下歉?“ 陈福立即回道:“回夫人的话,小世子当时不小心把笔扔在圣使脸上时,王爷并未有何反应,离开王府去军营前,也未对圣使一事有只言片语的安排,老奴想王爷心里自有打算,夫人无需担心。” 如今回想起来,陈福这才渐渐明白今日书房一切都是王爷有心设计的,为的就是替夫人出气,谁让那没眼力劲的圣使一而再再而三地给王爷塞美人。 听陈福这么一说,叶寒也彻底安下心来,青川做事周全,他既然敢这么做自有他自己的道理,她相信他能处理好,既是如此,她也不必画蛇添足给他添乱。 “狼……狼……”,阿笙还在学说话,但说得还不准,口齿不清,经常把话说错弄得满堂是笑。叶寒听见,走至榻上坐下,哭笑不得纠正道:“是‘娘’,不是‘狼’。” 叶寒教阿笙喊自己“娘“已经好多次了,可阿笙就是说不对,倒是对几天都见不着他的青川一口一个“爹爹、爹爹”喊得十分顺口,真让她羡慕嫉妒恨。 倒是抱着阿笙的江流画,有些不解阿笙脸上突然而来的过度兴奋,叶寒向她使了使眼色,让她向门边看去,“你看秋实端着什么来了?” 新出蒸笼的白糖糕软绵白胖,洁白的糕面上随意撒了一撮炒熟的黑芝麻,白底黑点还冒着几缕腾腾热气,很是诱人。 秋实放在桌上,叶寒瞧着伸着小猪蹄子就要去抓的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