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了个地址,是个幽静的高档饭馆,燕琅跟沈卓风说了一声,直接开车过去,进门之后就见到了瘦削了好些的钱春玲,见他们俩来了,她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跟罗建良离婚了,这事儿你知道吧?”吃饭的时候,钱春玲这么说了一句。 燕琅点点头,说:“听说了。” 钱春玲轻轻叹一口气,说:“我从娘家搬出去了,现在一个人在外边住。” 燕琅楞了一下,就听她继续说:“这跟我娘家人没关系,是我自己要的,他们也都成家了,我老是留在那儿算怎么回事?” 钱春玲神情里带着点感慨,还有些凄凉:“我不后悔离婚,也不后悔跟罗建良那个王八蛋撕破脸,就是一个人回到家里,看屋子里空荡荡的,也没个说话的人,觉得有点难受……” 燕琅听得不忍,温和劝道:“您还年轻呢,得往后看,不能拘泥于前边那些事啊。” 钱春玲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之后,辣的泪流满面:“小谢啊,我就是觉得憋屈,我憋屈,你跟你妈妈也憋屈,将近二十年啊,都被那娘俩给霍霍了,我心里恨啊!” 燕琅陪着她说了几个小时,最后看她醉了,又叫沈卓风帮着把人给送到了她现在住处。 或许是因为这一晚的倾诉,她跟钱春玲渐渐的熟络了起来,燕琅是个爽快人,钱春玲也一样,两人性情相投,最后也成了朋友,时不时的聚在一起吃个饭,说说话。 过年之前燕琅往谢雨宁跟谢欢的老家去了一趟,到坟前去拜祭过后,才启程返回燕京。 沈老夫人知道之后就说小儿子:“你也是,怎么也不知道跟过去拜祭,叫小谢一个人回去,多不好。” 沈卓风也觉得遗憾,解释说:“小谢离开之前,没告诉我是去拜祭她妈妈的。” 沈老夫人听得眉头一皱,扒拉他一下,说:“你们俩处的怎么样了?有提过结婚的事吗?” 沈卓风说:“小谢还年轻,不急。” 沈老夫人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看儿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给咽下去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看着来吧,我是管不了了。” 沈卓风就笑,说:“您放心,我们俩有分寸的。” 燕琅在燕京参与了几次竞标,买下了好几块地皮,还有一块地王,倒手之后就是近亿的利润,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购置了一座小四合院,修葺之后舒舒服服的住了进去。 二十九那天沈卓风打电话给她,说:“我去接你,到这边来过年好吗?” 屋里边铺了地暖,暖意融融,燕琅穿一件衬衫,围着米色披巾,端着酒杯十分闲适:“还是不了,名不正言不顺的像什么样子?替我问候你爸爸妈妈。” 罗建良没打电话,但是专门开车到她家门口去蹲守,见了人之后,赶忙凑上去,说:“小欢,跟爸爸回家吧,你奶奶包了饺子,就等你回去呢!” “看见了吗?”燕琅一指自己身后的四合院,说:“这才是我家。” 罗建良正准备再说句什么,她脸上已经笑了,嘴唇一弯,说:“滚!” 罗建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燕琅还以为他是放弃了,出门去办了点事,等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听院子里有人说话,进去一看,血压立即就上去了。 罗建良来了,而且还捎带着一个罗老太,娘俩正满院子里贴大红福字,整的跟农家乐似的。 她看一眼站在不远的保安,直截了当的说:“去收拾东西,你被开除了。”然后她摸出手提电话,拨了个号码过去。 罗建良发现她回来了,笑呵呵的说:“小欢回来了?你不愿意回家,那我们就直接过来了,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嘛。” 罗老太也说:“你这孩子,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燕琅指了指满院大红色的福字,说:“这是什么?” 罗建良看她脸色不好,声音也低了点:“大过年的,添添喜气。” 燕琅说:“我妈妈是今年初没的,年都没过,你们在这儿贴红福字?你怎么不在耳朵里插俩爆竹放着玩?给我记着,等你们俩死了,我到你们坟头上去放《好日子》!” 罗建良愣住了:“小欢,我……” 外边儿有警车声传来,燕琅及时的抬一下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别说了,我不想听,私闯民宅,二位到警察局去过年吧,我就不陪你们了,再也不见!” 第246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