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天,他的女儿被人贩子拐走,而他的家庭也从此转向了另一条痕迹。 妻子辞去了工作,四处寻找丢失的孩子,然而直到她去世,都没能再见到失踪的女儿。 再后来,他找到了女儿,但她却已经在生活的困苦和磨砺之下变得自卑自轻,性格懦弱,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为她找一个蒋文渊那样的丈夫,更不会造成女儿后半生更大的不幸…… 女儿走丢那天,妻子在学校里上课,陆振远则留在公司里开会,后来他无数次的回想那天,心里都在后悔——为什么不能早点回去,为什么不能叫人照顾的再周密点,为什么不把女儿接到身边来,为什么…… 过去的画面逐渐淡去,周围的旧式建筑和略显土气的男女都显得这么亲切,陆振远飞奔着到了楼下,连司机都没叫,自己开上车风驰电掣的往家赶。 六岁的陆湘南正在小区对面的花园里踢毽子,完全没注意到对面有一辆拉开门的面包车,里边几个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女人下了车,慢慢朝她走过去:“甜甜,别玩了,跟妈妈回家吃饭。” 对于六岁的小湘南而言,这显然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甚至没有意识到中年女人口中的“甜甜”就是自己,但对于周围偶然路过的人而言,无非就是一个女人要领着她的女儿回家,没有任何扎眼的地方。 小湘南没有回应,中年女人也不介意,一把搂住她,就夹带着往面包车那儿走,小湘南吓坏了,剧烈的挣扎几下,口鼻就被毛巾堵住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她逐渐停止了挣扎。 中年女人将她抱起来,快步往面包车上走,陆振远开车过去,就看见这一幕,匆忙将车停下,大喊一声:“抓人贩子!” 关键时候,什么自导自演的家庭伦理小剧场都不如这四个字管用,有罪当罚,但国人最痛恨的就是两种罪犯,一是□□犯,二是人贩子,前者能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后者能破坏一个圆满的家庭。 周围的行人瞬间就围上去了,堵着路不叫中年女人走,还有人打电话报警。 中年女人观察了很久,发现那小女孩身边没有大人才出手的,哪里想得到忽然就冒出来一个自称家长的男人,她有些心慌,看周围围上来的人多了,忙一指陆振远,色厉内荏道:“胡说,这明明就是我的女儿,说不定你才是人贩子!” 围着的人这么多,除非这女人能飞天遁地,否则是怎么都逃不掉的。 陆振远心头微松,看着这个害了自己一家人的女人,几乎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与恨意:“你的女儿?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身上有什么胎记?” “我,我,”中年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陆振远一把将女儿抢回来,抱在怀里道:“她叫湘南,是我的女儿,今年六岁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亮之后,叫周围的人看:“我屏保就是我的女儿,是非曲直,大家都看个明白!” 中年女人张皇失措,却又无从辩解,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打死这个人贩子”,周围的人就一窝蜂涌过去了。 中年女人的同伙见势不妙,发动面包车想逃走,却被闻讯而来的群众拦住了,一一揪出来一顿狠打。 谁家里还没个孩子呢,要真是丢了,那真是天塌地陷一样的事儿,这会儿这几个人贩子会挨打,真是一点也不稀奇。 陆振远恨了这伙人贩子几十年,每每回想起丢失多年的女儿和早逝的妻子,就恨不能把那群畜生千刀万剐,可这会儿这群人被围住,逃不走了,他反而没有力气去打了。 他搂住小小的女儿,丝毫不顾形象,坐在马路上失声痛哭。 警察闻讯而来,见状赶忙先把几个遭遇毒打的人贩子解救出来,一一扣住之后,又去找陆振远了解情况。 “我开车回来,就看见这个女人拖着我的女儿走,孩子挣扎了几下,她就从口袋里取出一块毛巾捂住孩子的嘴,一看就知道是人贩子……” 陆振远抱着女儿舍不得放手,做完笔录,准备走的时候,又折返回去,对警察道:“这群畜生显然是惯犯了,今天是刚好被我撞上,从前还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呢,请你们一定要把被拐走的孩子救出来,失踪孩子的父母不知道该急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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