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担忧与畏惧。 一旦有太医为她诊脉,必然会发现她已经有孕在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肚子却被人搞大了,一旦传将出去,她只怕即刻便要臭大街,夏家的名声也要毁了! 夏清岚心乱如麻,心脏更是跳的几乎要飞出喉咙,胆战心惊的坐在坐席之上,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 仆婢们奉太子妃之令前去请太医,因为这是裴家,涉事之人又是夏家的女儿,免不得会有人知会那裴夫人和夏夫人。 这两人一听就慌了,脚步如飞,快速往宴客的厅堂那儿走,正好赶在门口那儿遇上了奉命前去的两个太医。 夏夫人进了门,眉头便皱的死紧,见了女儿,先自训道:“我叫你留在家里好生养病,你却非要前来为老夫人贺寿,现下闹成这样,却叫我如何同老夫人交代?!哭,你还有脸面哭!” 夏清岚忙就坡下驴,哽咽道:“是女儿的错,搅扰了裴家的寿宴,也坏了诸位夫人的好心情……” 她生的美貌,因为为祖母祈福而久居城外的事情也传的颇广,名声不坏,众人见她哭的可怜,不禁心生怜惜,纷纷道:“夏夫人,令媛也是一番孝心,你就不要再责备她了。” 两个太医先后验过厅堂中的膳食酒水,并不曾发现异常,向太子妃回禀之后,众人更是同情夏清岚了:“小姑娘难受的脸儿都白了,快寻个地方歇一歇吧。” 夏夫人和夏清岚求之不得,齐氏岂肯罢休,三步并作两步,近前去挽住了夏清岚的手,向太医道:“清岚脸色一直不好,刚才不知怎么,竟还吐了,劳烦两位过来瞧瞧,我也好安心。” 她一走过去,那股香风便近了,夏清岚抑制不住,又是一阵干呕。 夏夫人嗅到了那股有些刺鼻的香味儿,霎时间反应过来,神情阴狠的斜了这位妯娌一眼,扶住女儿的手掌下沉,指甲死死的掐住了她手臂。 疼痛使然,夏清岚呕吐之意稍减,身体摇晃一下,更显摇摇欲坠之态。 承恩侯夫人身后的嬷嬷打量她几眼,神情狐疑道:“夏姑娘这情状看起来,怎么跟有身孕了似的……” 这话刚落地,夏夫人就变了脸色,裴夫人心慌的拧紧了手中帕子,夏清岚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厅堂之内为之一默,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到了夏清岚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试探与打量。 这样寂静的窘然中,承恩侯夫人转过头去,劈手一耳光打在那嬷嬷脸上,厉色道:“你说的什么胡话?夏姑娘还没出嫁,你在这儿说些有的没的,叫她以后怎么做人?!” 那嬷嬷忙跪下去,连声道:“奴婢只是见夏姑娘总是干呕,却吐不出东西来,这才想到了身孕上去,奴婢该死,夫人恕罪!” 太子妃最初还不知道承恩侯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话赶话的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拿帕子掩住口,假意训斥道:“女儿家的清名何等重要,岂容你在此嚼舌?还不快快向夏姑娘和夏夫人致歉!” 那嬷嬷连忙应声,又满面歉意的向夏清岚叩头,求她恕罪。 若不是有夏夫人撑着,夏清岚连站都站不起身,她白着脸看了那嬷嬷一样,勉强扯出个笑来,说了声:“罢了,起来吧。” “这奴婢信口胡言而已,夏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太子妃顺嘴抚慰她一句,又吩咐两个太医:“去给夏姑娘看看,也叫满厅的命妇听听,看夏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免得日后有人出去说三道四,玷污夏姑娘的清誉。” 太医闻言应声,夏清岚一颗心却跌到了谷底,两腿一软,立时便要倒地,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她下腹处隐约有钝痛感传来,后背更是随之生了汗意。 夏清岚虚扶住自己小腹,满脸难以遮掩的惶恐与不安。 “太子妃娘娘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却不敢劳烦两位太医大驾,”夏夫人递给女儿一个颜色,叫她稍安勿躁,自己却屈膝施礼,镇定道:“清岚无过,为何要被两位太医诊脉,以证清白?日后此事传将出去,或许就成了夏家女不甚检点,须得叫太医诊脉,方能自证清名了。” 太子妃听得微笑起来,对着夏夫人看了一会儿,方才徐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即便有人污蔑你未出嫁的女儿怀有身孕,你也不愿叫太医诊脉,还她一个清白?” “并非如此,”夏夫人额头沁出汗来,却还是强撑着道:“只是清者自清,无需他证,望请娘娘见谅。” 夏清岚年轻,有些事情或许想不明白,但夏夫人不一样。 她知道,一旦太医诊脉,确定女儿怀有身孕,那就全完了! 而现在,死撑着不肯认,即便有人怀疑,终究也没有实证,至于此事会影响到女儿清名—— 左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