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他们如此,不禁心生悲凉,眼泪蜿蜒流下,悲恸道:“好啊,真好,你们也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侍从们噤若寒蝉,不敢作声,她身边的嬷嬷则柔声劝道:“娘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您还有晋王殿下呢……” 仪国公死了,苏家被满门抄斩,只有几个幼童得以幸免,她还凭什么东山再起?怕是连后位,也很难再保住。 苏皇后如此一想,心下痛楚难言,只是想起晋王,到底没再叫人追上去寻沈胤之,只咬牙切齿道:“跟着他,待……便将父亲头颅取回,好生安葬。” …… 燕琅带人到了沈平佑墓前,便吩咐人将那几颗头颅搁下,自己一掀衣摆,跪于墓碑之前:“今日此三贼伏法,首级俱已在此,父亲泉下有知,也可安息了。” 老管家站在不远处,闻言老泪纵横,自侍从手中接了酒壶,洒在墓碑前方,以此祭奠:“少爷很好,姑娘也好,老爷只管宽心吧。” 沈家亲兵侍立在侧,齐刷刷行军礼,向老家主致意,落雪纷纷,叫人不觉红了眼眶。 燕琅来到这世界之后,便设定了两个目标,其一是为沈家求一个公道,其二便是改换新天,自立为帝,以她刚来的局势而言,哪一个都是痴人说梦,可是这么难的局面,竟也硬生生走出来了。 她有些感怀,想笑,也想哭,最后将杯中酒倾撒在墓前,磕头致礼之后,起身离去。 雪像是有魂灵一样,越下越大,燕琅心头郁结却已疏解大半,返回沈家之后,便叫人温了酒来,独自坐在窗前慢饮,少见的惬意起来。 系统道:“秀儿真棒。” 燕琅笑道:“有多棒?” 系统想了想,道:“像金箍棒那么棒!” 燕琅哈哈大笑,惊动了廊下仆婢,有些奇怪的往里看了一眼,见她无恙,重又有些疑惑的退了回去。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侍从低声传禀道:“君侯,楚王殿下来了。” 慕容晟? 燕琅久不见这个猪儿子,居然有点惦念,人倚在窗边,也不起身:“叫他进来吧。” 慕容晟初进内室,便见这位蜚声天下的博陆侯缓带轻裘,仪态从容的坐在窗边,面容英俊,气度清华,不知怎么,他忽的就想起沈静秋来了。 沈家这双儿女相貌都生的好,简直是满天下的钟灵毓秀都跑到他们家去了。 一想到沈静秋,慕容晟心里边就开始发恨,但恨完之后,又有种说不出的惦念。 她是坏,但她也美啊! 他也是犯贱,一心一意爱着他的视如敝履,但若是得不到、又或者是对他不假辞色的,又心生向往。 燕琅不知道他心里边在想什么,若是知道的话,怕又要膈应一阵子,淡淡看慕容晟一眼,她也没起身,只有些失礼的倚在原处,有些轻慢的说了句:“楚王殿下来了。” 慕容晟见她如此作态,心头微生不快,脸上却也不显,在她对面落座,为自己斟了杯茶,道:“今日镇国公大仇得报,本王以茶代酒,恭喜博陆侯了。”说完,便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燕琅淡淡举杯,道:“同喜同喜。” 仪国公死了,燕琅自然痛快,而慕容晟心里变得畅然,也半分都不比她少。 苏家倒了,晋王就废了大半,苏皇后或许也会被废,他身为元后嫡子,诸皇子之中谁可匹敌? 慕容晟颇有些踌躇满志,将茶盏搁下,道:“废仪国公伏法,自是大快人心,只是君侯行事冒昧,却也为来日埋下祸根。” 燕琅听他如此言说,便知道是来拉拢自己的,心下不屑,神情中也毫不客气的带了三分出来:“有多大的锅,炖多大的鱼,量力而行而行罢了,这道理我懂,殿下难道不懂吗?” 慕容晟本就是心高气傲之辈,登门之初,见燕琅不曾起身相迎,心里便有些不痛快,只是想着礼贤下士,便勉强忍下,这会儿又被燕琅不轻不重的给噎了一下,脸色登时微妙起来。 “博陆侯这是何意?”他抬手斟茶,神情晦暗道。 燕琅无所谓的看他一看,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慕容晟摩挲着茶杯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