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说,“公主,我的一些朋友想瞧瞧公主,公主若不愿意,我就让她们先行离开。” 秦初苧倒不在意这个,“不必。”一进屋,吓了一跳,十多双眼望了过来,杨卿卿不好意思,“朋友多,没办法的事。” 秦初苧也不能转头就走,便命姑娘们起身,去了上座,原以为有些无趣,没成想杨卿卿健谈,一一介绍了她的好友,姑娘们有的好奇地羞怯地偷看秦初苧,有的大胆些和秦初苧搭话,秦初苧被簇拥着,慢慢地和她们熟悉了许多,听她们说些京中的趣事,唇角慢慢翘了起来。 离她远些的姑娘凑一起议论,“公主可真好看。” “怪不得世子爷愿意为她出观。” “啊,好嫉妒!” 这一晚,秦初苧过得很愉快,这些年她辗转各地,并无机会交朋友,进京后步履维艰,没有享受过与姑娘玩的快乐,今日和同龄人在一起,听着趣事,说着新衣,谈着妆容,好像心中的烦恼早已飞跑了。 秦初苧喜欢这样,索性日日和世家姑娘聚在一起游玩划船,世家公子听闻陪在身侧,秦初苧一时成了京中最风光的人,人人艳羨,太后冷哼,“男人算什么,初初玩起来就忘了。” 圣上抚掌大笑,命刘牧过来,“去告知柳暄,朕不为元昭选驸马并非无计可施,而是元昭不想,元昭公主近日玩得很开心,不想要驸马,他这个师父听了想必十分欣慰。” 巷子里,世子爷曲指一声声地敲着窗台,宋灼等人缩在窗户底下,眼睁睁刘牧匆匆过来传了一遍圣上的话,渐渐地,敲击窗台的声音消了下去,一道阴翳的视线射过来,“公主现今何处?” 宋灼等人心里:守株待兔失败,亲自去捉了。 落日西沉,秦初苧坐着华贵马车同世家姑娘们从皎安湖回了城,路过杨府,杨卿卿下车过来邀请,“公主愿意到府中歇着么?” 玩了一日,秦初苧该累了,秦初苧点头,进了杨卿卿的院子,她被扶上榻歇息,眯眼时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轻轻簇了下眉,睁开正看到杨卿卿偷喝桃花酿,杨卿卿吐了吐舌头,“公主要喝么?” 秦出苧觉着新鲜,她从未被允许沾过酒,杨卿卿给她斟了一杯过来,“求公主别告知旁人,我偷偷喝的,其实也算不得酒。” 秦初苧笑着接过抿了两口,谁知对于杨卿卿算不得酒的桃花酿到了她嘴里,竟现出了醉态,杨卿卿脸色一白,意识到犯了大错,匆匆出去命人做解酒汤儿。 却不知,杨庭之听闻公主来了,也来了院中,踱至房门前喊了一声,“卿卿。”双眼一怔,屋中一双雾蒙蒙的桃花眼望过来,眼周匀开红晕,使一张绝色面容越发艳逸,她斜靠着桌子,修长白玉似的脖颈一扬,睫毛低垂,醉意使嗓音软糯,“你是谁?” “臣杨庭之。” 杨庭之如着了迷,一步一步挪进去,两人距离越近,他瞧得越清,魂牵梦绕的人就在跟前,男人一颗心越跳越快,手指越攥越紧,“公主,你醉了。” “杨庭之?”秦处苧一双眼睁了睁,醉意朦胧,她捏起酒杯软软地喊了一声,杨庭之脑袋都要炸了,竭力地闭眸不再去看,“是臣。” “不认识。” 秦初苧抿唇,视线恍惚,“我只识得……” 师父。 这两个字一跳入脑海,她就来了气,“斟酒!” “公主醉了,不能喝了。”杨庭之闻得一阵清香,脑子轰隆一声,指尖狠狠掐着手心,血丝慢慢溢出,他浑然不觉,身子微一往秦初苧那边一斜,脑中就闪出世子爷那双眸子,恐惧使他索性背过身去,掌心滴出鲜血。 一时间,屋中飘起血腥气,杨庭之这才脑子清醒许多,秦初苧摇摇晃晃起了身,“你转过来,我有话问你。” “公主问。” 他一眼都不敢看。 他不转身,秦初苧捏着酒杯却慢慢踱到了他的跟前,摆出一张笑颜,“你认识我师父么?” 杨庭之要疯了。 心中发痴发狂,想扑上去,可乍一听师父,浑身血液一僵,极快地退了几步,“识得。” “我师父是不是很好?要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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