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苧失望之余又松了口气。 秦仲清看过信,眉头狠狠皱起,没想到这封无名信上竟称自己是当年的候府大姑娘傅婖,说当年算计国公爷另有隐情,还称秦仲清被赶出京城亦是他人蓄意谋害,若是秦仲清想知详情可到广元酒楼一叙。 “爹爹可信?” 之前,因着秦初苧无中生有,武安候府与国公府都曾派人去柳州寻蒋婖,均是一无所获,都当她真死了,秦仲清思付,“当年在府里,她心思最多,凡事都会趋利避害,若她还真活着,想要见我,必定有所图。” “何况当年我不欠她丁点,反倒是受她许多连累,现今我与她没什么关系,委实没有相见的必要,若不是她,恐怕是三皇子那边使的诡计,更不能见了。” 秦仲清烧了那信,瞧着它化为一团灰烬,秦初苧这时才觉着爹爹是彻底斩断了过去,而傅夫人却还当他是当年府里只要央求一声就会护着她的二哥哥,企图利用旧情骗他至酒楼,以至于计划落空。 没能引出秦家人,傅夫人揭下幕离的面容浮出郁色,蒋柔不敢上前,她怕这个姑姑,发起脾气来心狠得不止一星半点,只恭恭敬敬地问,“眼下要怎么办?” 傅夫人冷笑,“派人盯着秦初苧。” 然而秦仲清提防心甚重,自打烧了信就不再带秦夫人出门,秦初苧若是出门,他让国公府的护卫暗中随着,秦初苧亦是加倍小心,只安心等鸽子回来,可是整整过了一日,鸽子也没有回来,倒是等来了宋灼。 宋灼摆着一张愁苦的脸,“小秦姑娘,你惹了他,你倒走得干净,留下我们提心吊胆的,生恐世子爷一不高兴,我们就没了命。” 秦初苧正失望着,一听又愧疚许多,种种情绪杂糅到心底,心中也不顺畅,“我不想道歉。” “无须道歉,你进去说些好话便行了。”宋灼哄道。 秦初苧到底应下了,同宋灼进了隔壁门,隔着一道紧闭的门,宋灼笑道,“世子爷,小秦姑娘来了。” 没回应。 过了好半响,依旧没回应,宋灼低语,“真生你气了,连句话都不说了。” “那就不见了。” 秦初苧扭头就走,出了府门,屋里都没反应,宋灼暗暗同其他人碎嘴,“越是不见,这小秦姑娘在咱们世子爷心里越重要。” 其余人咋舌。 秦初苧暂时没空思考这个,她蔫蔫地想着师父拒绝见面了,伤心一夜,第二天鸽子扑棱着翅膀回来了,带回来师父善良一个字:可。 师父答应见面了! 秦初苧喜极,得意了一早晨,有些忘形地提笔回:师父既也在京中,不若我们在青阳观后的那片桃林见。 师父回得很快:可,明天晚间。 这么一定,秦初苧满心期待,虽见过张载言数次了,但以师徒身份还是头一次,她得显出足够的诚意来,适逢张载言来府中与秦仲清讲文章,等到两人结束,秦初苧故作无事地同张载言交谈。 张载言瞧着兴致颇高,她便随口问,“张大人喜欢什么颜色?” “倒也没十分喜欢的,月白,青莲瞧着尚可,秦姑娘呢?” 秦初苧含糊一声,“我亦没有。” 心想糟糕了,她可没有这两种颜色的衣服。 不由匆匆去了衣服铺子,街上热闹熙攘,说是圣上昭告天下,太后大寿,普天同庆,入眼均是庆贺情形。 秦初苧想起爹爹的叮嘱,也不多待,买了衣服回家,路过世子爷的府门,脚步顿了顿,终究没进去,世子爷都不愿见她了,她还是过去讨嫌了。 当夜。 世子爷紧闭的房门开了,一身羽衣的伟岸男人容色淡淡地走了出来,宋灼等人呆呆地望着他,“世子爷您……出观了?” “备马。” 骏马飞驰在夜间无人行走的道上。 天一明,就到了秦初苧与师父见面的日子,秦初苧从白天等至黄昏,换了新衣,扮了淡妆,抱着两只鸽子,告知秦仲清自己要出门,秦仲清原本不同意,她实在想见师父,硬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