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找不到了,匆匆和秦穆下山了,他去帮忙找人,秦穆则来张府找秦初苧。 思及母亲的情况,秦初苧阖了阖眼,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呼了口气,“我们得报官!” 京城太大了,光凭他们几个,很难在短时间找到,秦夫人脑子还糊涂着,一时找不到会出事的。 张载言道:“交予刑部便可。” 他当即去刑部领人,秦初苧坐上马车去闹市一点一点地搜寻,很快刑部兵卒来了,一群人找到了正午也没瞧见秦夫人的影子。 秦初苧心急如焚,眼里的泪落下又被拿帕子飞速抹掉,就怕视线模糊了瞧不清娘亲,忽地马车路过武安侯府时,侯府门前围了一堆人,秦初苧多瞧了几眼,正好瞧见了娘亲的侧脸。 “停车!” 放下帘子奔下马车,秦初苧飞到人群中,秦夫人穿着仆人的衣服,缩在地上,蒋夫人正弯着腰亲切地问,“弟妹,虽说仲清当年做错了事,可我们还是一家人,是不是?” 她有意这样诱哄秦夫人承认二十年前的事确实是秦仲清做的,秦夫人双眼茫然,长发散乱,却仍遮不住柔美清丽的面容,围观众人皆在心中惊呼,原来秦初苧的长相随了母亲。 “娘亲!”秦初苧接过秦穆递来的衣裳,扑过去遮住秦夫人护好,转头对着蒋夫人道,“你姓蒋,我们姓秦,哪里来的一家人?” 她突然闯进来,周围都沸腾起来,蒋夫人始料不及,眼珠一转,趁着这个机会温言笑道,“初苧,你年纪还小,何曾了解过当年之事?也就那日有人胡说八道,你便信了,我也晓得你们在京外日子过得苦,埋怨我们也是应当的,可当年你父亲犯了那么大的错,使侯府蒙羞不说,还气坏了二老,惩罚他……” 话说到一半,秦穆就愤愤不平地吼起来了,“呸!你才是胡说八道!当年你家侯爷和府里的大姑娘做计勾引……” “这哪里来的野奴才?”蒋夫人猛地出声,侯府护院瞬时从府里奔出来,秦穆住了口,护住秦初苧与秦夫人,秦初苧听见一阵脚步声往这边来,“蒋夫人,你还不肯承认当年之事的话,不若我们去见官,我们报刑部好好查一查。” 蒋夫人脸色一白,“你疯了,家丑不可外扬……” “是你家的丑,与我们无关。” 秦初苧冷静的样子不像是在说气话,刑部兵卒已到跟前,蒋夫人真恐她抖出二十年前的旧事,那样连累的会是她的一双儿女,不免心生怯意,“我本好意劝你,你不领情便罢了。”甩袖领人进府门去了,大门一关,倒也听不见众人嘲讽的笑了。 秦初苧向赶来的张载言道了谢,便护着娘亲上了马车,“娘亲来这里做什么?” 秦夫人认真地说,“侯府,找夫君。” “爹爹不在那里,娘亲要乖乖在家里等爹爹,不然爹爹回来要生气了。”秦初苧耐心哄她,“娘亲无事的话,不若我们绣好多好多荷包,等爹爹回来带。” 秦夫人本有些委屈,一听绣荷包,欢喜地点点头,秦初苧不放心她,恐她再想找秦仲清,准备陪她过一夜再回观中,晚间休息时,她和秦夫人睡在一起,偶然发现秦夫人贴身佩戴的玉坠不见了,忙问丫鬟,“夫人之前可带了玉坠?” 丫鬟一时答不上来,因为秦夫人对这个玉坠视若珍宝,除了女儿与夫君,再从不让旁人碰,连丫鬟多瞧一眼都不乐意,丫鬟素日也不拿这个惹她。 “去瞧瞧匣子里有没有。” 丫鬟打开匣子,见玉坠果真在,忙取了出来递给秦初苧,秦初苧松了口气,她还以为娘亲弄丢了,她听父亲说过,这块玉重要得很,千万不能丢了。 秦初苧给秦夫人带上玉坠后,秦夫人便困了,两人睡了一夜,第二日秦初苧见秦夫人果真忙着绣荷包,不再胡思乱想,放心地出了家门。 府门口立着道挺拔的身影,那男人回头,常服工整,容色亦是肃正,“我来带姑娘见世子爷。” 秦初苧笑道:“劳烦张大了。” 心中直叹,张大人虽瞧着严肃,为人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孰不知一路上张大人瞧了她数眼,冷不丁冒出一句,“秦姑娘十多年前在赣州可曾遇到什么新鲜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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