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好了。” 有了基站,他们就能在山里上网了。 张风起很高兴,跟老道士又闲聊了几句,关心关心老道士的身体。 老道士揉了揉自己的腿,说:“我恢复得不错。出去上下楼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在家里走走还凑合,也能够让我尽快恢复。” 那个给他做手术的人很厉害,他恢复得比预期还要好。 …… 萧裔远这边离开民政局之后,心里一腔怒气无处发泄。 他开着车在马路上随便走着,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自己家,只觉得天地虽大,却没有他能去的地方。 他也不想思考,不想琢磨,就随着自己的性子随便开。 在马路上晃荡了一个多小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出了京城,来到郊区。 这个方向,好像有一个陵园,舒展就埋在那里。 他想起今天的日子,突然一惊。 今天居然是舒展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不知不觉,舒展已经去世一年了,正好去给他扫墓吧。 他并没有有意去记这个日子,相反,他一直想淡化这个日子,不想记起来舒展去世的那一天。 因为实在让他太难受了,一想起来舒展死的情形,他几乎有了应激性创伤后遗症。 可是今天居然不知不觉开到这里,原来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很想这个朋友的。 他索性把车开进了陵园里面。 此处的陵园是属于京城平民老百姓。 现在这个时候,既不是清明也不是除夕,来这里扫墓上灯的人不多。 萧裔远把车开了进去,停在陵园里面的停车场里,然后去这里的商店买了一束用白色玻璃纸包住的紫蓝色鸢尾花,一小瓶红星二锅头。 红星二锅头是他们学生时代能负担的最便宜的酒。 两人曾经在完成一个单子之后,会去买点卤猪头肉,然后两人在宿舍里推杯换盏,自娱自乐。 那么美好的时光,只停留在校园里。 萧裔远在心里深深叹息。 紫蓝色的鸢尾雅致安静,代表着永恒的友谊,最适合舒展。 萧裔远抱着这束花,找到舒展的墓碑。 他埋在一个向阳的地方,小小的坟茔周围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扫收拾的。 萧裔远将那束花放到他面前,又把那一小瓶红星二锅头打开,在他的墓碑前洒了下去。 然后自己坐在墓碑旁边的青石板上,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陵园里没有什么人,四周很安静。 阳光透过常青的松柏照进来,并不燥热。 萧裔远吐出一口烟圈,笑了一下,看着墓碑上舒展那张帅气清朗的照片说:“舒展,我今天离婚了。” “我本来想等办婚礼之前,带诺诺来给你扫墓。” “可是我还没等到这一天,我们就离婚了。” “我对她的感情,你是最清楚的。” “我六岁认识她,和她一起长大。” “我知道她什么时候换牙,什么时候来例假。知道她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想骗人的时候是什么眼神和动作,讨好别人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她的一切秘密我都知道,可是她不爱我,无论我怎么做,哪怕我跟她结婚了,她都不爱我。” 他对她的求全之虞,对她的诸多要求,其实都源自他对这份感情的不自信。 他本来以为跟她结婚了,她就会死心塌地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想错了。 “在她心里,我可能是最接近爱的那个人,但我并没有真正走进她的心。” “她的生命中,其实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人。” ‘她可以独立做一切事情,我知道她能做得很好。可是做得太好了,她不会跟我商量任何事情,哪怕她突然辞职,想回去继续做她的天师……” “这句话我跟你说,你肯定是会明白的。我们这种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对工作看得多么重要。” “可是她说辞就辞了,跟我一句商量都没有。而且她告诉了她家里所有人,唯独没有告诉我。” “她甚至不知道我忙得好几天没回家了。” “我说一句让她不要做天师那种职业,她就气得直跳脚。” “我也是自取其辱,为什么要让她在她家的天师事务所和我之间做出选择?” “这还用问吗?她肯定选择她家的家族企业啊!” 萧裔远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是飘了,心里没个b数,居然想跟她心心念念的家族企业一争长短。” “其实我确实不应该问,但是她跟我曾经那么好,我昏了头,忘了自己的地位,在她面前得意忘形了,居然能向诺诺女王问出这种不知轻重的问题。” 他想着温一诺神气活现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角。 尽管温一诺让他心碎,可是想起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微笑。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温一诺不再是那个跟在他身后远哥长,远哥短的邻家妹妹。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