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嫤娘一早起来,先去望月楼看了婆母一回。 不料,田夫人正睡得深沉。 但那两个嬷嬷却一脸喜色地告诉她—— “启禀少夫人!夫人昨儿半夜醒了,嚷着肚饿要吃东西……奴婢们熬煮的百合粥,夫人一口气吃了两碗,后来睡觉的时候说冷,让换烫壶、加被子!” “回少夫人的话!昨儿半夜夫人醒了以后,奴婢就去前院请了郎中过来。这一回,夫人可没骂那两个郎中,乖乖儿让他们诊了脉……如今,郎中开的方子,咱们已经煲了汤药,只等着晚些时候夫人醒了再服用……” 嫤娘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去了外院,开始理外院的事儿。 一直到过了晌午,嫤娘才带着红豆回了后院,径直去了望月楼。 田夫人正披着衣裳坐在床上喝汤药。 见了儿媳,田夫人连忙端着药碗一仰头,将碗中如墨汁一般浓生的汤药一饮而尽,又问道,“……你可曾用了饭?” “回娘的话,用过了,在外院和清客夫人们一块儿用的。”嫤娘答道。 跟着,她又问了田夫人几件家务事儿。田夫人想了半日才答复了她,又满怀歉意地说道,“……为着舒郎的事,我好久都没空管前院了!” “不妨事儿!”嫤娘掩嘴笑道,“……这不还有我么!” 田夫人笑了起来。 嫤娘又问,“铎郎和叙郎可来给您请过安了?” “嗯,来过了来过了!” 一说起这两个孙子啊,田夫人才惊觉……是不是在过去,她把大多数的关注尽数投放在舒郎身上了?今儿一见铎郎和叙郎两个,她都被吓了一大跳! 曾几何时,铎郎已经长得与昔日的二郎一个模样儿!而叙郎虽然年纪幼小……却很符合田夫人心中对舒郎的寄望,但不同的是,叙郎是康健活泼的! 在见到这俩孙子的那一刻,田夫人如醍醐灌顶! 她这才惊觉…… 自打袁氏离世、舒郎降生以来,她所有的精神和注意力就都转移到了舒郎身上,对其他的孩子们……确实有些冷待了。 田夫人暗自心惊,再仔细观察下铎郎与叙郎的言行举止,见二人彬彬有礼,且都对自己十分亲昵又依赖的模样儿,心中更觉愧疚,又觉得儿媳教导得好……大房的几个孩子跟着她,也确实没有跟错人。 田夫人心中愈发愧疚了起来,恨不得自己的病立时就好!才能不算是拖累了家里人…… 嫤娘在婆母这边略坐了坐,又禀报了一声,说晚上想去夏府看看珍宝儿。 田夫人应下,又紧张地说道,“你去也使得,只从我这走的时候,去你屋里要换了衣裳才能出门……别把我这儿的病气过给了珍宝儿!那才是大大的划不来!” 嫤娘笑道,“哪里就这样金贵了?” 田夫人恨铁不成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嫤娘连忙收起了笑容,认真应下。 回到自己屋里,嫤娘先吩咐侍女们写帖子,然后自个儿回屋里歇午觉去了。 ——她回京的事儿,老亲肯定都已经知晓了。 按理说,既然她都已经回来了,少不得要一家一家的上门拜访,这才是道理。可是,如今她琐事缠身,哪有那许多的闲功夫?只好先写些帖子,再打发人去各府送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