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丧,田夫人陡然间就苍老了十几岁似的;而田家的二少夫人虽然粉黛不施,美则美矣,却是满面的疲惫与难过,眼睛肿得就像熟透了的大桃子一样…… 众夫人都很体贴的,给袁氏上过香之后,只略坐了坐,喝了一盅茶便告辞了。 魏王妃也带着长清县主和王夫人,昭庆公主,并魏夫人,延庆公主等人一块儿离开,最后只有夏家几姐妹留了下来。 直到过了晌午,过来吊唁的人才少了些,嫤娘摆了一桌素酒,请了娘家姐姐们去灵堂旁边的小院里去吃,姐妹们这才聊了起来。 先是说起了夏老安人的事。 说起这个,嫤娘就更伤心了。 “平日里还说老安人最疼我……不曾想,真到了时候,我反倒成了不是亲生的……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也不告诉我,我,我怎能心安?”她嘤嘤地又哭了起来。 婠娘劝道,“这不仅仅是我们的意思,也是老安人的意思……再说了,你虽不在,可铎郎却在,也全了你该尽的礼数不是?” 茜娘也劝道,“就是,你也不想想当时的你是什么景况……田二那边领了官家的一堆差事,你又怀着孩子,身子又不好,倘若真让你知道了,你待怎的?” “我自然是要赶回来再见老安人一面的……”嫤娘泣道。 “可那个时候,你正怀孕六个月多、七个月不到,难道你也要像昨儿一样,骑了快马,千里江陵一日还?你要是真回来了,恐怕老安人才会怪你呢!”碧娘嗔怪道。 嫤娘想想,觉得也对,又哭了几声,才道,“如今我回来了,却又……总得等这边的事儿过了,才好去拜祭老安人,也回去看看叔父和婶子。” 众姐妹纷纷称是,婠娘又道,“等你办完了你嫂子的后事再说罢,如今爹娘在那边府里守孝,也不好过来,你别见怪。” “大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嫤娘嗔道。 夏碧娘突然来了句,“哎,今儿魏王妃怎么来得这么早?她和你们家……这般好?” 嫤娘摇摇头,“也不怎么好。我公爹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了,他最不愿意站队的。秦王卫王,咱们只能远着敬着,并不敢亲近。所以今儿魏王居然那么早就赶了过来,我们也吃惊呢!” 夏茜娘悄悄儿说道,“依我看啊,这怪就怪在……魏王两口子来了也就来了,怎么还带了长清县主过来?要说咱们小的时候啊,长辈何时带咱们去外头走过白事的!” 嫤娘一怔。 众姐妹都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碧娘迟疑道,“是不是……魏王看上了你们府上的嫡长孙殷郎,想择他为东床快婿啊?” 嫤娘又了一怔。 殷郎?殷郎今年才十三岁呢,可长清县主,看着却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 这,这合适吗? 她想了想,问道,“长清县主……十五了罢?她还没说亲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