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公媳之间要避嫌,所以田重进只在儿子田骁的陪同下,站在西屋门口隔着门帘子对嫤娘说了几句话,无非是让她好生休养云云;嫤娘也强撑着半支起身子,大声在屋里回了话,感谢公婆对自己的厚爱…… 田重进夫妇到的第二日就是珍宝儿的洗三。 因两人就是悄悄跑到瀼州来的,为避人耳目,珍宝儿的洗三,不过就是一家人都簇拥在用屏风隔好的西屋里,当着嫤娘的面,由着李奶娘来为珍宝儿洗三。 说起来,原来在汴京时,嫤娘也主持过叡郎的洗三,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 可轮到她自个儿生养孩子的时候……早先铎郎洗三,她却要躺在床上坐月子! 所以说,这次珍宝儿洗三,竟是嫤娘头一回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洗三礼。 珍宝儿生来便与田家其他的小儿郎们不同,小闺女生得美丽白皙又娇弱纤细,就是哭起来,也是不紧不慢,声音还细细柔柔的。 李奶娘抱着珍宝儿,嘴里一边唱着吉祥歌儿,手里则小心翼翼地拿着片栎树叶子,沾了沾从十万大山里取回来、又在佛光寺的佛像前供奉过的山泉水,仔细地轻轻扫了扫珍宝儿的额头。 将将才吃完奶,还不曾入睡的珍宝儿努力睁大了眼,好奇地盯着那片绿叶子在自己面前一会儿扫过来,一会儿扫过去的…… 最后,珍宝儿突然抿了抿嘴,一笑。 她那白净稚嫩的脸蛋微微鼓了起来,唇边还现出了两个浅浅的梨涡! “哎哟!我的个乖乖啊,你还笑了……”田夫人喜得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呢!” 田重进虽然也同往常一般僵着一张脸,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夏大夫人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珍宝儿的脸,嘴边一直含着笑意。 田骁却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屏风后,时刻注意着妻子的动静。 嫤娘被春兰服侍着,半躺在床上,身后垫了厚厚软软的垫子……透过朦胧的白纱屏风,她只能勉强看到李奶娘正抱着珍宝儿唱喏着什么……以及公爹、婆母、母亲等人时不时地说笑着…… 她浅抿着嘴儿轻笑,心底一片柔软。 待洗三礼一成,田重进与田夫人便拿起了小包袱,还系上了披风。 夏大夫人皱眉道,“……昨儿才来,今儿就走?不如再歇一日,好好抱一抱珍宝儿啊!” 田夫人苦笑道,“难道我们不想?可如今汴京这形势……卢多逊任了兵部尚书以后,倒让我们郎主白担了个天德军节度使的虚衔,却要日日去兵部应卯。这一回能来,还是称郎主旧伤复发,这才能掩人耳目地过来看一看咱们的宝贝小孙女儿……” “若是再不归去,明儿怎么赶得上应卯?”说着,田夫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夏大夫人惊讶道,“……明儿还得上朝?能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