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了几日,当嫤娘再去皇甫夫人跟前喝茶的时候,就看到皇甫夫人黑着一张脸的模样儿。众清客夫人们都有点战战兢兢的,于是嫤娘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儿,只是静静地喝喝茶,听着其他的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皇甫夫人搭话。 从皇甫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时候,陈夫人何夫人照例与嫤娘同路。三人如同往常那般,一边走一边聊天。 何夫人便问嫤娘,“沈夫人,听说前些天尊夫病了的那一次,如今可大好了?” 嫤娘看了何夫人一眼,说道,“这都过去多久了!要是还没好啊……可不知给拖成了什么样儿!” 陈夫人也嗔怪何夫人道,“就是!” 何夫人干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也就是看着,夏先生身子骨康健,不太像容易生病的人……且后来也好得那样快……” 嫤娘心中已百转千回,说道,“那日外子病了,还是管家去外院请了郎中来……说是说外子虚火亢旺,阴虚则阳亢并生热化火引起的……是急症。” “……虚火亢旺,阴虚则阳亢?”何夫人喃喃念叨道。 嫤娘看了何夫人一眼,没说话。 何夫人见她不搭腔了,讪笑了几声,也不说话了。 倒是陈夫人出来打圆场,“这天气啊……确实容易着凉上火的,没事儿多煎些玉屏风散……防补防补也是好的。” 嫤娘微笑颌首。 她站在自己的小院门口,与陈何二位夫人道别。 何夫人看看她,又垂下了眼眸。 嫤娘只是微微地笑着,直到陈何二夫人辞去为止,她才盯着何夫人的背影看了半日,这才跨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夜里田骁回来的时候,她屏退了碧琴秀儿,直问田骁,“住在咱们隔壁院子里的何夫人与她的夫君,到底是什么来历?” 田骁一愣,反问道,“怎么了?” 嫤娘想了想,摇头道,“说不上来的感觉,但肯定有问题……前儿你去杭州府的时候,不是装了一天的病吗?今天何夫人来找我打听你的‘病情’来着,我就在想,当时说你不好的时候,何夫人和陈夫人是随了皇甫夫人的份子,一块送了些补品过来的。怎么当时她没提出些怀疑的话儿,反倒是今儿向我打听来了?” 田骁紧紧地皱着眉头。 嫤娘见他长久不说话,试探着喊了一声,“二郎?” 田骁伸手,阻止她继续说话。 他则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了好几趟…… 嫤娘歪着头看着他,见他皱着眉头在屋里踱了一会儿之后,就开门出去了。 很快,她就听到他低声吩咐碧琴的声音;跟着,碧琴似乎也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什么。接下来,碧琴的脚步声就匆匆离去了。 田骁回了内室,这才笑着朝她说道,“娘子!我的好娘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