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是觉得花蕊夫人太可怜了。” 田骁就爱看她为了点小事纠结的模样儿,不由得笑着逗她道,“你替外人操什么心!好好管一管咱家的大郎吧!话说,咱家大郎也忒可怜吧,也不见你这亲娘疼他!” 嫤娘一滞。 她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奇道,“……什么大郎?” 田骁一本正经地说道,“咱家大郎想出来玩,你不让……” 嫤娘被他绕晕了。 什么大郎?什么出来玩?刚才他不是在打比方吗?哪里来的什么大郎? 田骁低下头,看了看她平坦坦的小腹…… 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她,正色道,“你为什么不让大郎出来?” 嫤娘愣愣地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疯魔啦?我,我……我又没有……哪里来的大郎?”她涨红了脸,却终因面皮薄,说不出“妊娠”二字。 田骁突然大笑。 “娘子所言极是!娘子腹中没有小郎君,自是为夫的过错……来来来!待我好好经营一番,也好让我们的大郎早些出来……”说着,他便朝她扑了过去! 可怜嫤娘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被他压在了身下…… 两人躲在屋里胡闹了一场,嫤娘的衣裳乱了,身上的钗环也被他撞得叮呤作响,她求饶求得连嗓子也有些沙哑了。可直到晌午时分,田骁才折腾得够了……他死死地抵住她,将一腔热流尽数泄在她体内,这才勉强完了事儿。 春兰在外头轻声叩门,诚惶诚恐地低声说道,“禀郎君,娘子……那边府里大夫人递了话儿过来,吴妈妈在外头等着呢,娘子若是得了闲,奴再请了吴妈妈过来?” 嫤娘被吓了一跳! 她死命地推了男人一把,然后佯装镇定,用沙哑柔媚的嗓子扬声叫道,“你先带吴妈妈下去喝茶,我这就来。” 田骁仍有些不舍,仍将她重重地压在身下,又大开大合地律动了几下。 恨得嫤娘捶了他好几下子,直到她用染了红的指甲狠狠地在他手臂上掐出了几道浅浅的月牙印子,他才光着两条大毛腿笑着跳下了床,跑去耳房里拧了块湿帕子过来替她净了身…… 嫤娘低骂了他几句,抢过了帕子推了他一把,然后转身将自己整理好,又慌慌张张地拢好衣裳,重新抿了抿头发,正了正钗环,这才咬着嘴唇急急地出去了。 吴妈妈正和春兰在外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见了艳光四射媚骨天成的嫤娘,都没敢抬起头仔细看她,只低头看着嫤娘的绣鞋,说道,“见过五娘子,请五娘子的安……” 嫤娘浑然不觉自己娇媚慵懒的模样,她抚了抚鬓边的碎发,问道,“吴妈妈好,我娘可好?老安人可好?府上都好?” 吴妈妈应道,“回五娘子的话,家里一切都好,多谢您总惦记着……大夫人遣了奴过来,是想约您明儿一早和大夫人一块儿去一趟都虞候府。” “怎么说?”嫤娘好奇地问道。 吴妈妈道,“那边传话过来,只说候爷有些不好……大夫人的意思,您和姑爷都在,索性请您二位都过去瞧瞧,姑爷府上的医馆和药膏子是出名了的好,索性带点子去,或者还要劳动姑爷,看看能不能请动云华道长……” 嫤娘一愣。 姨父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就到了要请动云华道长的程度了? 可她一连问了吴妈妈好几句,吴妈妈却什么也不知道。 想了想,嫤娘点头道,“你只回去告诉娘,明儿我和二郎自去王府,娘离姨母家近些,就不必先过来接我兜圈子了。” 吴妈妈应了一声,又拣了几件不要紧的家务事说与嫤娘听,便急忙回去了。 嫤娘遂回房将这事说与田骁听。 田骁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看到他低落的样子,嫤娘有些奇怪,便追问了好几次,田骁有些不耐烦,说道,“……你姨父身子不康健,难道还要我欢天喜地的不成?” 嫤娘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二郎,你别嫌我烦,我知道你的心思……官家尚未发迹之时,和我姨父是拜了把子的异姓兄弟,又是开国重臣,可是……你看到了他的下场,因此觉得有些不平,是也不是?”她柔声说道。 田骁紧紧地抿着嘴,闷不作声。 嫤娘也不说话了。 本朝自建国以来,官家杯酒释兵权之后,姨父就缴了虎符,去当了地方上的父母官;紧跟着,大表哥又尚了昭庆公主…… 看起来,姨父一门是深受圣眷——可姨父一介武将,却做着文官该做的事;大表哥与原配乐氏嫂嫂本就情深义重,却不得不奉旨休妻另尚公主…… 这其实也说明了,官家确实忌惮武将。是以武将的品阶比文官低了不止一筹……这让本就以军功起身的白衣田家,更是困难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