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没多久,长发未束,随意散落着,发尾随风轻轻飘扬,配合男子清淡俊逸的容颜,衬得他像是遗世独立的仙人之姿。 走廊下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院中的男人,突然听到身后下人有报,回眸一看,撞入挚友含着戏谑笑意的眸眼里。 只是一月的天,还没到平州最冷的时候,谢穷酒却已披上了厚厚一件绒裘,即使如此,他的脸色还是较正常人苍白了很多,楚淮青的脸颊尚且被寒风吹得轻微通红,他却只剩下了令人心酸的唇齿青白。 多日不曾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楚淮青先是讶然一喜,后又惊得走了过去,连声唤下人给炉子里添加炭火,复对友人道:“今日怎的过来了?”又拖着谢穷酒进了屋。 谢穷酒慢悠悠地走着:“消息等得不耐,便想着过来叨扰叨扰。” 炉子已经燃起,两人就着近处坐下,摇曳的火光照射在谢穷酒的面上,似是染上了几分红润,他双手捧起,哈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揉搓着,抬眼瞄见楚淮青眼中不掩的忧色,轻笑一声:“淮青这个表情,莫不是不欢迎我这个病秧子的到来?” 楚淮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胡乱说话。”又招来下人,为他们温上一壶酒。 放在以往,这壶酒可能还不够谢穷酒一个人喝,但自从冬季来临,谢穷酒对任何东西的欲.望都消散了不少,饮酒也只会小酌一杯,大多时候都在犯困,不愿动弹一步。 本来这二十多天谢穷酒都缩在家里,只是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将这只懒狐狸刺激得终于肯挪一下窝。 隔着走廊还能看见院子里的男人,不知是不是楚淮青的错觉,秦策的招式似乎比方才所见凌厉了许多。 谢穷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水,随后端起其中一杯,好以整暇地看着似与厉风争锋的男人:“主公多久起来的?” ‘主公’二字为楚淮青于不久前不经意地提起,谢穷酒听见后仔细思考了一下,便也这么称呼了起来。 毕竟秦策现在也是准备策兵谋反的人,不用他们来顾忌是否要以朝庭给的代号相称,主公二字比起王爷而言,叫得也顺心一些。 秦策身边两大红人都开了口,于是这称呼便这么毫无意料、雷厉风行地在秦策麾下部众中盛起, 当事人则表示:“......”为何他总觉得先生似乎这样称呼过自己? “一个时辰前罢。” 楚淮青转眼看向男人,不自禁地笑了一下,往这边暗中观察的某主公正巧将这抹笑容收纳眼底,神情为之一振,招式少了凌厉,舞得更加虎虎生威。 谢穷酒的眉头立时往上轻跳了一下,双手揣进袖子里,懒洋洋地问道:“这几日都是这么早?” “毕竟要开战了......对了,穷酒。” “何事?” “舟车劳顿,若你——” “莫要担心,我的身体还不至于羸弱到这种程度。”谢穷酒看向楚淮青,面上毫无带有负重地笑道,“况且小律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必须去。” 楚淮青微叹一口气。 “你啊,就是太容易心软了。”谢穷酒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开着玩笑,“将来若是娶了亲,遇上一个稍微蛮横点的,又该如何是好?”说着,便就真的表现出一副友人将被‘蛮妻’欺压的忧心忡忡。 楚淮青扯了一下嘴角,瞄向不远处的‘蛮妻’,佯装恼怒地伸出手,轻捏上谢穷酒不算圆润的脸颊,眯眸道:“既然穷酒都这么说了,看来青也不得不心硬一次给你见识见识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