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听得专心,时不时点头。 黎嘉洲越说越有状态:“拿今天来说,值得你记住的有很多美好瞬间,比如杀青宴,比如好吃的菜,当你主动忽略一些不美妙的情节,你深呼吸,闭上眼,对,”黎嘉洲来劲,“对,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置身大海里,身体舒展,脑海里全是美好瞬间,根本想不起其他不美好的场景。” 陶思眠睁开眼睛:“你指的是抓娃娃还是摔跤?” 黎嘉洲脸上表情瞬间凝滞在原处。 “忘不掉也没关系,”黎嘉洲深呼吸,继而诱哄道,“我们也可以将不美好的场景美化一下,比如抓娃娃属于偶然事件,完全可以被原谅,而摔那一下完全可以想象成摔在五角大楼,”黎嘉洲道,“那些漫威英雄也会摔倒,他们摔大家都会哈哈大笑,但觉得灵活俏皮,而他们摔和我摔的速度是一样,角度是一样……” 陶思眠:“可他们不会屁股着地。” 黎嘉洲“等价替换”在喉咙里戛然。 陶思眠说完就后悔了,她想解释:“嗯,那个……” 可声音里带着笑。 不过没关系,黎聋子已经听不见。 他极其淡定地朝陶思眠坐近些,把自己手机拿到她面前。 陶思眠不明所以,便见黎嘉洲解锁,调到微信用户主页面,当着她的面把备注的“陶思眠”三个字逐一退掉。 陶思眠猜到他要做什么,敛了神情:“我很少安慰人。” 黎嘉洲同样面无表情:“我很少被人安慰。” 陶思眠直视黎嘉洲。 而黎嘉洲就顶着陶思眠“你敢改试试”的目光,面不改色并且动作极重地把“小王八蛋”敲进了输入栏。 自己跟过来是担心他安慰他,结果他呢? 陶思眠朝黎嘉洲微笑,黎嘉洲朝陶思眠微笑。 片刻,陶思眠瞥他屏幕一眼,骂句“幼稚”,径直起身离开。 “哐当”,休息室的门被甩得震了又震。 门外,陶思眠自认气场拿捏足了,他应该瑟瑟发抖。 门内,黎嘉洲不仅没怕,反而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忽然吹了段不知名的口哨。 小姑娘刚刚走的时候一定没想秦夏和其他不愉快的事,所以过程虽然曲折,但自己仍然达到了目的,自己仍然是个优秀的人。 黎嘉洲进行了自我肯定。 不过…… 黎嘉洲想到刚刚小姑娘生气的样子,脖子都被气红了,抿着唇,偏偏还一脸冷酷好像在说“用眼神杀死你”。 黎嘉洲“扑哧”一声。 看你那么可爱,你就杀死我吧。 小姑娘好心好意安慰自己,自己却气她,可想到她生气的样子,黎嘉洲有点开心,又有点觉得自己贱兮兮。 黎嘉洲抬手轻捂着心口,唇斜斜地,又勾了笑意。 ———— 陶思眠完全没有幼稚或者报复的意思,她只是习惯和别人两清。 既然对方不仁,那她只能把“黎嘉洲”三个字改成“大猪蹄子”,改了还不够,陶思眠看了看,又极其不义地加了个感叹号。 “大猪蹄子!” 陶思眠这下舒心了。 陶思眠回包厢时,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平淡,大家又东拉西扯好一会儿,结账下楼。 晚上八点的商圈沸反盈天,一辆空出租刚进入视野便被前面的人招走了。 交警在路口查车,滴滴进不来,许意菱想说要不要走到商圈外面打车。 “这边这边!”程果在马路对面朝大家挥手。 老师跟着剧组人员过去,看清人了,受宠若惊喊:“傅教授。” 傅阔林点点头:“我们这边还能坐几个,你们那边有几个?都是回交大吧?” 老师数了一下:“陶总,许总,魏导,程果,四个,我不回。” 傅阔林面前是辆九座商务车,老师还是担心:“能坐下吗?” 傅阔林:“刚好剩四个,你们上去。” 老师:“您不回?” 傅阔林:“我太太在人广跳广场舞,我饭后走一走,过去刚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