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怯怯地:“可以再下来一点吗?” 老板娘赔笑拉人:“大家各退一步算了行吗,两桌都我请,就当给我个面子——” 黄毛一把搡开老板娘,又凑近小姑娘,“妹子你还有点意——” 黄毛末字还没出口,陶思眠操起玻璃瓶反手冲他脑袋抡去! 玻璃瓶应声碎地,黄毛脑子嗡嗡作响,他杵了几秒,猛地抹掉脸上豆奶:“日你妈臭娘们欠收拾。” 三个混混握着不知哪里来的匕首一起扑上去,陶思眠徒手捞起折叠铁椅的锈腿。 黄毛眼疾手快扯住铁椅另一头,陶思眠没动。 老板娘心下一惊想去帮忙,许意菱反而趁隙退后拉住老板娘:“别。” 另外两人没来得及出手,便见陶思眠与黄毛掣肘同把椅子的手腕轻闪两下,蓦地朝前一抵,这边黄毛吃痛,那边混混刀尖堪堪擦过陶思眠脸颊,陶思眠朝后仰身,电光火石间拧臂捣肘,突地匕首砸地,“哐当”一声! 再一人不声不响绕到陶思眠后背,许意菱刚惊呼“七七”,便见一记扫堂腿抽身疾出,那人径直飞摔出去! 陶思眠每个力道都着在巧点上,身手凶猛敏捷,三个混混的蛮力在鹰隼般的拳脚下不堪一击,劲风闪掠,桌上烤鱼架“砰哐”震脚,炭火余热伴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 老板娘见过很多次打架,可从没有一次是女孩子一挑三,打得压制又暴虐。 嘶痛声在安静中放大,两个混混跌坐在地。 陶思眠反剪住黄毛双臂,语气很淡:“道歉。” 黄毛怒:“道你——” 话音未完,脸被狠力钳在桌上。 陶思眠睨着他,面上仍没太多表情:“左手还是右手——” 旁边两个混混:“骚婊-子信不信老子找兄弟——” 黄毛双手刹地反推过头,掌心直接被迫摁在未熄的炭火上。 “啊”一声惨叫响起! 陶思眠膝盖朝前一抵,混混前身撞到炭锅,炭火在离他瞳孔不到十厘米的位置跃动,热得好像下一秒就能燎到眼睛。 “姑奶奶我错了,再也不敢……”混混双腿一软,求饶声近乎带上了哭腔。 陶思眠置若罔闻,视线略过他手上烫伤,漫不经心地:“帮你们报了警,市局戒毒所,警察半小时后到。” “出来后要寻仇砸场子直接来找我,南一中,陶思眠。” 三个混混听到“戒毒所”吓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陶思眠缓缓俯身,“最好戒了毛手毛脚。” 她嘴里好像还含着块糖,可语气没有丝毫甜意。她明明憋着火,唇边反而起了笑。初见时柔弱无害的模样早已不见,眸底是与年龄不符、极度克制的乖张狠戾。 陶思眠半眯着眼与混混平视,抬手碰了一下他脸上的血痕,轻轻道:“下次,弄死你。” ———— 半小时后。 三个混混被扣在角落,哆哆嗦嗦的。 陶思眠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她已经洗了手、擦净脸、抓顺直发盖住后脑的板寸,牛仔裤脚重新朝上卷两折。 在这期间,一个十来岁的正太不声不响拿了张创口贴过来,陶思眠这才看到自己手侧的蹭伤。 老板娘介绍:“我儿子,叫姐姐。” 小男孩不开口,陶思眠也没说话,从裤兜里摸出颗大白兔搁到小男孩头上。 从陶思眠动手开始,许意菱就发觉她状态不对。 这厢得了空,许意菱一边给她处理伤口,一边小心道:“陶老爷子说你睡了一下午,是不是又梦到……” 陶思眠笑意停住,隔几秒,“嗯”得极轻。 许意菱想说什么,见小姑娘脸色发白,只得轻缓地去揉她耳朵:“七七,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 陶思眠回避地朝外看,红蓝警灯闪烁着停在了街边。 几个警察匆匆进店:“谁涉毒?谁报的警?什么情况?有监控吗?” “没监控,”老板娘早已按灭墙顶红点,指道,“这三个人可能吸了。” 陶思眠:“我报的警。” 几个警察上去铐人,陶思眠被一个女警察拉到旁边问话。 小姑娘大概受了惊,强撑淡定的声音时不时颤一下:“嗯,我是南一的,姐姐是交大新生……嗯,之前不认识他们,我们在吃饭,他们三个进来,嚷嚷辖区什么朋友,忽然就打起来了,好像是内讧,”陶思眠道,“我妈妈以前是记者,在金三角做过深访,我看他们像磕了药,就打了电话……他们听到了,要朝我动手,老板娘和隔壁的帮忙拉开……” 三个混混听到“内讧”没来得及反驳,便见女警察又和陶思眠说了几句,手朝后一挥:“带走。” 从始至终,陶思眠都在“嗯”、“是”,斯文明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