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长倾将自己手中的书仍回到崔九儿的面前。崔九儿这才一个激灵清楚了过来,他拿起书,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然后又抬眼看了颜长倾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这段说的什么?”颜长倾问道。 “夫子,这段说的是,看那淇水河湾,翠竹青青葱葱。有位美貌君子,耳嵌美珠似银,帽缝宝石如星。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崔九儿的嗓音轻柔而又带着丝独特的磁性,他一边念着,一边不时地朝颜长倾看上一眼,眼神空灵而又迷离,如凝脂般无暇的脸上,两颊竟浮现了一丝晕红。 崔九儿这副模样看在颜长倾眼里,却是产生了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感觉,他居然觉得此刻的崔九儿带着一种不一样的阴柔之美,这种美,摄人心魄,令人不由自主的想看着他,想听他一直这样念下去。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崔九儿继续往下念着。 “够了,不要念了!” 颜长倾突然出声将崔九儿的声音打断,然后一转脸,不再看他。 “夫子,为什么不让念了,这诗不好吗?”崔九儿停了下来,见颜长倾似乎有些不高兴。 “靡靡之音,不值一读。”颜长倾回了他一句,然后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案前。 “夫子,那学生现在应该做什么?”崔九儿很是无辜的问道。 “过来,研墨,我看看你字写得如何?”颜长倾指着案上的砚台道。 “哦。”崔九儿答应了一声。然后走至案前,拿起墨块开始研墨。 可是崔九儿从来没干过研墨这种活。自小什么事儿可不都是小眉儿、小鹂儿她们给他做得妥妥的。只见他笨手笨脚的,力度大到掌控不住,将墨汁弄到四溅出去,有几滴还溅到颜长倾的宽袍袖上,幸好他今天穿的仍是一袭黑衣,墨汁溅上去立刻就消失看不见了。 颜长倾皱了皱了眉头,起身走到崔九儿身边,拿起他手中的墨块,开始研起墨。他的动作轻缓有力,长袖来回移动间,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再看砚台里的墨汁,渐至浓黑,点滴未溅。 “夫子,你为何常常着一身黑衣,这觉得,夫子此刻研墨的样子,若再是配上一身白衫,如此便是像……” 崔九儿歪着头,一边看着颜长倾研墨一边说话,他说到一半时,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又犯了夫子的忌讳之处,他赶紧闭紧了嘴,咽下了后半句话。 “像什么?怎么不说了?”颜长倾淡淡问道。 “学生不敢说了。”崔九儿小声道。 “真是稀奇,还有什么话是崔九公子不敢说出口的。说吧,我不罚你便是。”颜长倾手着研着墨,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那我可就了说了啊,夫子此刻若是换上一袭白衣,便像是九天谪仙来到了凡尘。” “胡言乱语!”颜长倾口里回了他一句,面上倒没露出什么动怒的迹像来。 “对了,夫子肯定是九天仙者,来尘世渡小九脱离苦海的。”崔九儿看一眼颜长倾俊秀到无可挑剔的侧颜,口中幽幽地道。 “脱离苦海?”颜长倾闻言大为诧异,他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崔九儿,不明白他不何口出此言,难道他在这国公府,会经受着什么说不出痛苦? “是呀,小九自小就爱看个美人美颜,可是至今还未碰上一个合心意的,正日思夜想、苦不堪言。天可怜见,让三哥将夫子带来了府里,如今见夫子这般俊逸无双,可不是上夫派来助我脱离苦海的?”颜九儿一边瞄着颜长倾,一边用很是正经的口气说道。 颜长倾原来还以为崔九儿会说出什么戚惨身世之类的话来,却不想他却是说出这么一番胆大包天调侃他的话。他长眉一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