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喇嘛则上前来,跟我们解释,说这巨鳄,在佛经上记载的名字叫做迦罗陀,是八部天龙里迦楼罗的食物,又唤作剑脊鳄龙,浑身战脊,狡诈如狐。它本是大江大湖深处水眼的镇守凶兽,上古遗种,也属于龙种,初生时只有小拇指大,每过五十年就长一米,这一头,应该有250年到300年的寿龄。 这种凶兽有一个习惯,就是它从来不吃死物,只吃带血尖叫的生灵,即使猎物太多,一时吃不完,也会将其吞噬体内腹腔中温养存活,等到娥了,才会反刍出来,将其活活咬杀。所以,那孩子有可能还没有死去。 我叹息,说果真的是长知识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奇怪的物种。 那老喇那眉头一掀,却说到:“这凶兽并不是我们高原上的土著,它只是一个迷路的客人而已。”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想提及天湖的传说。天下水脉皆通透,这是风水之说里,常常提及的事情,这我也能够理解,因为小时候学习《自然》的时候,书里面讲到,水蒸气升空,然后经过全球大气循环,所以是流动的。然而从地质学上面的认知来讲,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也不好反驳他,在藏人心中,这些喇嘛的地位很高,跟我们内地的领导一样(尊敬程度一致,但是内心不同),是佛陀的使者,万物的权威,有些东西,太过较真反而不好。 小喇嘛将手掌抚摸在了巴桑的头顶,神圣而庄严,然后目光望着远方的湖面,平静地说道:“它没有走远,就在水里面,窥探着我们。” 南卡嘉措上前,问现在该怎么办? 他指着身后的那些藏民,说要不要祭祀湖神,请求它的原谅,将可怜的莫赤给放出来? 这剑脊鳄龙的名字里,既然沾了一个“龙”字,自然是极有灵性的东西,换句话说也叫做狡猾。它在岸上,我们尚且奈何不得它,更何况在了水里?那个小喇嘛听到南卡嘉措的提议,想了一下,然后望向老喇嘛,老喇嘛瞧了一眼,然后沉吟着,说好吧,先祭奠湖神。 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本来觉得这老喇嘛,和小喇嘛本应该是师徒关系,但现在看来,老喇嘛似乎十分尊重小喇嘛,两人在一起,反而隐隐以小喇嘛为尊一般。 得到了上师肯定,人们纷纷将背负过来的祭物,摆在湖边的草地上,然后开始诵经祈祷。我和杂毛小道在旁边抱剑而立,看着这些虔诚的信民,感觉到真的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在我的家乡,倘若是看到这样的怪物,早就一哄而散了,就如同在罗聋子的坟头上一样,分分钟,渺无人烟,哪里还会如现在这般,虔诚的伏地祈祷? 我想了一下,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信仰的神佛不会抛弃他们不管,所以才会如此安定的吧?信仰这东西,有人可以从里面获得安详和勇气,有人却通过它榨取钱财和地位,如何看待,各凭自己吧。 祭祀,诵经,引导仪式,两个喇嘛引领着这些藏民,开始了庄严而肃穆的湖神祭拜。 这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感觉,每一个人都将自己的心神沉浸进来,然后那些微薄的念力经过一种古怪的方式,投影到了喇嘛身上,然后喇嘛再通过藏密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激荡到空气中,将意念行洒于天地间,沟通万物。 这样的方式,让人称奇,难怪大师兄再三建议我们一定要往藏区一行,原来此处高手的法子,竟然是如此神奇,而且能够让人有所思,有所悟,可以从里面,得到自己的收获。 如此祭祀,差不多有了大半个小时,我和杂毛小道并没有参与,而是远远地望着,然后警戒湖里。 所谓艺高人胆大,那巨鳄虽然恐怖,但是我们却并没有太多的俱怕之心,头疼的也仅仅在于如何将其擒获,将巴桑家的那个二儿子给救出来。这里面本来没有我们的事情,不过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外婆也曾对我有言,说要积德行善,我们虽然跟那个藏族小伙子没有见过几次面,不过既然撞上了,自然还是要管的。 完了之后,老喇嘛告诉巴桑,说想要救他的儿子,有可能需要血祭。 何谓血祭,就是需要用有生魂的大型牲口,驱赶到湖边,然后与湖神沟通,置换回他家儿子。巴桑满口答应,问需要羊,还是牦牛?老喇嘛告诉他,保险一些,还是牦牛吧,不一定能够成功,得先试试。 巴桑心疼得眉头直皱,咬着牙说行,他这就回去,赶在晌午口过来。 老喇嘛驱赶周围的藏民,既然湖神已然祭拜过了,就让他们一同回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