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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步欹危实怕春


起,打断了顾清影的胡思乱想。
  她恍然大悟——
  那些人都已经死了。
  真好。
  “该死。”
  半响,顾清影才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
  “都是该死。”
  她仰天止泪,接连煽动着眼帘,杯水车薪毫无用处。
  “小公子,你会杀了他罢。”
  “就算换做是我,我也会去杀人,可也不可能因为这个我就原谅这种人!”
  “我也曾是被双亲细心养护的孩子……我现下口不择言,若说错了话,公子莫怪。公子可曾受双亲爱护?它本来有,后来没了,比从一开始就没有还让人痛。”
  王了然轻呼一口气,声音一低:“双亲的爱护么,我倒真没受过。”
  他挑了挑眉,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后来宗风翊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了这块天地的主子了,我猜,他爹的死一定也有他的手笔罢。总之现在他说了算,便给女人一个名头,找了个小门小户,就说这是楚家的女儿,楚瞻月……好名字啊。”
  “道长你看看,权势是多好的东西,想怎样便怎样,实在令人向往。”
  现在,深夜,顾清影又惊醒在噩梦之后,她之所以在这里停下,就是害怕那吊在城楼上的头颅。
  随即额头一暖,是苏棠在擦她的冷汗。
  小心翼翼地,懵懂无知的样子。
  她微松一口气,不再去回忆噩梦里星罗斋的大火,拇指抚上苏棠额角的仙鹤,怔怔看了半响,猛然将人收进怀里。
  只要有她就好。
  报仇无能,就无能罢。
  至少有她就好。
  苏棠的身体僵**一瞬,转而在她颈侧蹭了蹭,头发弄得那里发痒。
  顾清影深吸一口气,泪意使她呼吸受阻,她想告诉苏棠这日子有多沉重多艰难,但是傻孩子不明白。
  这世上她只能在这个傻孩子怀里哭,后者却不知她为何哭。
  可是就算不知道,苏棠也会安慰她。
  不管她做了什么,苏棠都会安慰她。
  然而在她就要痛哭失声之前,她仍觉得痛哭是件难堪羞愧的事情,仍想找办法把哭腔压下去。
  最后她低头吻了她。
  掌心压着她脑后,发丝柔软。她的腰这么纤细,单手就能搂住。
  她惊诧了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往后缩了半寸,慌乱中身体下意识抗拒,但对面道人眼底的水光已经落下,无助可怜,甚至卑微。
  她竟就没有把人推开。
  当这下意识的抗拒烟消云散,她发现这个吻也没有那么可怕。
  脸上一热,是顾清影的泪。
  顾清影想起苏棠给她的吻,有奄奄一息的轻轻一啄,也有发疯一样的,好像生命里只剩下这最后一件事,就是去吻她。
  桌上,灰布包裹里,还藏着王了然送她的一册书。
  失明的少年诚恳表示自己绝对没有看过,但希望会对二人有帮助。
  顾清影翻开瞧了那《素玉经》一眼就满脸通红差点破口骂人。
  而此时顾清影也明白,天下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在抱着苏棠的时候全然无乱。
  虽然她现在没法说话,但那几个短促的嘤咛简直要了命。她的指尖一搭上道人腰际,骨血都开始战栗,她长睫一垂,顾清影就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般。
  然而她拼命坚守最后一丝理智松开苏棠时,后者迷茫地蹭蹭她,开口竟又是——
  “哥哥……”
  顾清影登时紧闭双眼,齿间发颤,狠狠一拳捶在床上,只是沉闷的一响,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巨石,恨不能把陆子宣焚尸鞭骨,挫骨扬灰。
  但是苏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呢喃的是什么,她只是本能地说这两个字,说了就可以讨人开心,少吃点苦。她不知道顾清影被这两个字折磨得神智乱尽,也不知道顾清影为什么放开自己跑去拿药,药丸酸酸甜甜,颜色还漂亮。
  顾清影怎么会害我。
  道人忆起王了然的劝告——
  “这些药……都是压制作用,压制了这么久,她不但体内真气动乱,情·欲也很容易被激起,暗杀府时她大概被喂了许多助兴的药,养成本能,很难根除。不若适时疏通一下,有利身心,再要运功帮她周转,不然再过些时日,她恐怕要吐血。还望道长不要觉M.PArTSorDEr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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