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良之前为羽城巡抚就是个色厉内荏、贪财敛财的蠹虫, 到了江南富庶之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巧立名目、横加敛财不说, 更是将修建堤坝的用料替换、省下了很大一笔料子钱冲进自己腰包。 邓嘉良自以为完事周全, 却忘记了这一年的江南遭逢了瘟疫和霜冻,而北方的雪尤其大。开春化雪的时候,尘湖上游的水量明显高于往年。 而工事偷工减料, 次等的木材、石料根本承受不住声势浩大的春|水。 很快,尘湖上游凄溪堤坝决堤、尘湖水漫灌,江南大片的良田被毁,百姓无辜遭了一场洪涝,大片良田被淹,春来刚刚插下的秧苗全部被水冲走,注定这年颗粒无收。 时至此刻,曹建良还不知道收手,依旧截留了一部分朝廷发放的救济钱粮。造成不少百姓依旧吃不饱穿不暖,因此成了灾民、饥民。 一时间,江南民怨载道,不少百姓因此落草、加入尘湖附近的水寨,成为了水贼。 水贼里头又以系鸿轩的起义最为声势浩大壮观,几乎占领了江南七个重镇其三,甚至还有向北威胁凄溪上游之势。 而江家,也是因此被牵连进去的。 江南水祸形成,江近天作为剿匪将军朝着江南开拔。江近天到达江南之后,倒是一和系鸿轩交手就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随着战事的进行,老将军越来越觉得这些江南的所谓“贼寇”都是被朝廷逼迫得走投无路的普通百姓,有的甚至祖上世代是朴实的农民。 正义凛然的老将军立刻鸣金收兵,要求朝廷彻查工部事,并和系鸿轩约定停战。 但偏偏此刻,曹建良已经销毁了一切证据,魏氏姐妹更是在朝廷之中联络尹家、龚家等等新贵家族,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抓着皇帝的心病——废太子凌威事,大做文章。 说老将军这是拥兵自重,想要威胁皇帝。 因此,凌承以江家抗旨不尊发作,直接治了江近天的罪,更是将江家彻底查抄,将与废太子相关的所有人等尽数诛杀。 算得上是自“东宫哗变”之后,第二次对废太子“残余”的大力清洗。 江家至此没落,江近天、江俊一脉便彻底断绝。而凌承也将京城的所有势力“拨|乱|反|正”,全部变成自己人。 “你说……刚才在异宝阁同我搭讪的人,就是魏和婉?”江俊皱眉问,他同卫五两个人在酒楼里面随便用了一顿便饭,江南的祸事,便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江俊之前想方设法想要父亲辞官离开京城,也是有这一重顾虑。 他改变了属于“江俊”原本的命运,整个世界的线索全部发生了改变,不少事情都提前了。为了父亲、为了江家,他也不得不早做打算。 不过江近天竟然自己想通了,这也是好事一桩。 “她和我应该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下毒?”江俊想了想:“邓嘉良一事上,我并没有直接出面啊,魏氏没道理要恨我吧?” “是翊魍。” 江俊愣了愣,挑眉看了卫五一眼,卫五也是沉默地坐在桌边,端着茶盏、半天没有喝下去。 “那个……被我们弄下悬崖的翊魍?”江俊奇道:“失了一只眼睛,还跌落那么高的悬崖,他——竟然还活着?!” 卫五神色复杂地点点头,把他今日在异宝阁看见的一切对江俊说了一遭。复又摇摇头:“虽然不知道翊魍和魏氏是怎么聚到一起的,但是敌在暗、你在明,还是小心些。” “……”江俊点点头,之后又飞快地摇摇头:“防人太被动了,倒不如主动出击。” “哦?” 卫五很明显来了兴致,江俊便直接走出去吩咐店小二不要过来打扰、然后“咔嗒”一声合上房间的门: “卫五、卫大侠,你不是一直愁没有一个开战的机会么?如今、这件事不正是给了你一个很好的机会。” 卫五眨了眨眼睛,看着江俊亮晶晶的眼睛笑了,忍不得把人拉过来揣在怀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你就不怕我还没准备好么——毕竟前世我可准备了足足三年。” 坐在男人腿上,江俊下巴微扬、神态有些倨傲:“不怕,你可是卫五。” 卫五笑眯眯地看着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