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激灵,然后他眯着眼睛将费和畅上下一个打量,才哼了一声道: “行,你去——你先去——我们哥几个儿啊!等!等上一等!” 他身边的几个小喽啰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他瞪住不敢开口。这边的掌柜便立刻招呼着费和畅下了楼,半道儿上掌柜的还是同费和畅表示了歉意: “费公子真是对不住,耽搁了您一阵子的功夫,小人待会儿会送上一壶美酒赔礼。” “掌柜的您实在是太客气了,开门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事儿。遇上这么些人,也不是您的过错不是——” “我道为何费兄这半天都不来,原来是遇上了有人闹事么?”方煜珂的声音遥遥在走廊尽头想起,他斜倚在一间石室门口,笑得十分慵懒:“掌柜的,用不用我帮忙?” 掌柜连忙摆手:“怎敢劳动小侯爷大驾,您这么不是叫小老儿折寿么!” “什么折寿不折寿,”方煜珂豪气一笑,走过来和费和畅勾肩搭背:“打扰我们哥几个儿喝酒的,可都是大事儿!掌柜的,若是遇上了麻烦,你尽管报上我小侯爷的名号,如若还不够——还有温兄,江湖上的神侯温家。” 说着,他勾着费和畅的脖子往后一仰头,冲石室内一笑:“对吧?温兄。” 石室里头立刻有了一个男人的一声轻笑,他的声音天然低沉,每一个音调都好似从鼻腔中发出来,带着强烈的胸腔共振,令人听过难忘:“自然了,酒兴绕不得。” 掌柜的千恩万谢,更不敢招惹这几人——江湖上的神侯温家,可不就是武林盟主一样的地位么,若说锦朝的天下由凌家皇室说了算,那么江湖的天下百年是由神侯温家来掌权。 江湖上黑白两道的事儿,没有温家办不了的。 掌柜的迅速退出去了,方煜珂才拉着费和畅坐下来:“来来来,费兄,我们今日不醉不归!我听闻秋闱的放了榜,他们可不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啊——唉……” 小侯爷脸上闪过一丝夹杂着羞赧的懊恼表情:“唉……不提也罢,我们只喝酒!喝酒!” 他虽然说了不提,可是一双眼眸却亮亮地看着温家的那位温公子、温丹琴,仰头猛灌下三口酒之后,才带着朦胧水色的眼眸看着温丹琴道: “温兄,我倒羡慕你。” “羡慕?”温丹琴愣了愣,继而一笑:“有何好羡慕的,长痛不如短痛,小侯爷痛快人做痛快事,一刀下去了断了,虽然心上破了个洞,却不若我这般——弄巧成拙,患得患失。” 他说着,也自顾自地斟满一杯酒,一仰脖、喝了个酒液四溢、双目赤红。 费和畅看他们两人这个架势,慌忙摆了摆手,温言劝了两句:“二位、二位,不是说我们兄弟三人聚聚么?怎么你们二位——都是这么一幅情场失意的落魄模样,借酒消愁愁更愁,何况——宋公子、崔公子这不是就要回来了么?” “是啊,小崔就要回来了……”方煜珂喃喃笑了笑:“可是费兄,你不知道啊,他……只怕是再也不会见我了。” 费和畅一愣,求助地看向旁边的温丹琴,温公子无奈一笑,道:“鸣玉同谦慎说了他的心意,却不料吓着了谦慎,令人落荒而逃,之后对他避之不及。” 方煜珂苦笑两声,又压下了一口酒。 “……”费和畅不知道此事,方煜珂对崔家那位小公子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可惜——似乎那位小崔公子并没有把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做一回事? 正在费和畅不知如何劝解的时候,方煜珂又笑着说:“还是温兄这样好啊——从一开始就和那宋家公子结义,成了金兰兄弟,日后就算发生了任何事,都还有这一重关系……” 温丹琴摇摇头: “可之和他只当我是义兄,对我只有敬重,他待我越好,我也便越绝望,这——不也是个死局么?” 方煜珂愣片刻后,终于哈哈一笑,和温丹琴碰杯:“哈哈哈哈——原来我们两个都是可怜虫,温兄,来来来,喝——!” 看着他们这样子,费和畅摇摇头叹气,他这两个兄弟、朋友还真是…… 偏偏这个时候,走廊里面又传来了大吵大闹的声音,似乎还是方才那几个醉汉,他们下来了地下却似乎还想要花娘。入夜花娘们难请得很,掌柜的一时也找不来那么多的女人。 “花娘、花娘——”男人猥琐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怎么还不见……花娘……来啊?!” “钱、不就是钱吗?”又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子我——有的是钱!给我找花娘来!” 掌柜的没有在,似乎上楼去招呼客人了,而长廊里头的几个店小二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一路闹事走过来,嘴里说着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下流话,听得不少厢房的客人直皱眉。 “女人,我看整个羽城的娘们都不如那个小娘子漂亮!” “什么小娘子啊!啧啧——霍老三,你可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还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