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乔左右观望,自是在看郁明在不在。赫连乔心中颤颤,提起李皎那位驸马,他就觉得背疼腰疼腿疼,浑身皆痛。郁明和江唯言不一样,江唯言顾虑重重,不敢动手;郁明却是想动手就动,就是他老婆李皎在后面制止,作用也不大。赫连乔曾在调.戏李皎时,被郁明撞到。那青年只是路过,却一脚踹出,将赫连乔踹得砸到地上生成了一个大坑,半天起不得身,李皎在旁边只看得目瞪口呆阻拦不得。事后李皎自是拿来礼物慰问赫连乔,赫连乔却开始躲着郁明走。 也幸好郁明不是每时每刻都与李皎站在一起。 今日李皎说郁明不在,赫连乔放下半颗心,却还吊着半颗心。李皎看他如此,悠悠道:“殿下总说我不给面子,还邀我不能喝酒的堂妹去陪坐。我堂妹年少不知事,殿下想喝酒,寻我便是。” 赫连乔狐疑又惊喜,盯着李皎目光灼灼,忘了李皎旁边站着的木桩赫连平:“你愿意跟我喝酒?!” 他多次暗示李皎,与李皎勾勾搭搭,李皎终于心动了?! 李皎微笑:“我夫君不在……” 赫连乔顿时明白了。 他此时彻底忘了李明雪,李皎代李明雪赔罪,赫连乔随意地摆了摆手,只盯着李皎一人。李皎既然松口,众人即刻簇拥着这位长公主殿下去喝酒。赫连乔的目光几乎粘在李皎身上,连他的几个下属也露出无奈的表情。进门前,赫连平扯了李皎一下,提醒:“他对你不怀好意,郁兄又不在,你当真要进去?” 李皎悠声:“无妨。” 她露出怀念的眼神:“酒坊,茶肆,歌女,舞姬,秦淮水乡……都是我从小玩剩下的。我向来不曾于人前展示过,然我当真不怯于此。总要凝住你大皇兄的视线,才好让他别盯着我夫君。” 她推门而入,对快速入座的赫连乔说话。赫连平想了想,心中好奇李皎打算如何应对此局。乱哄哄的说笑中,他们看到李皎笃定入座:“想我喝酒可以,不过光喝酒无趣,总要添些彩头,玩些有趣的物什。掷骰子,投壶……咱们一样样来吧。” 赫连乔心中生疑:“玩游戏?简单的无趣了些。” 李皎让人拿来白布,蒙住了双眼。她面容净白,蒙住双眼后,乌发漆黑,妆容明秀,其端庄雍容之气,让对面的赫连乔看直了眼。 赫连乔大笑:“好!本皇子陪你玩!谁输谁喝酒,不醉不归!” 这时的赫连乔,投入李皎挖给他的坑。他见李皎平时寡淡,不好宴席,并不知李皎母亲是歌女出身,李皎幼时跟母亲学过许多酒宴间的应酬。歌女不必用身子服侍郎君,然混于三教九流,总要应付各类郎君,这些宴中小趣,歌女皆知之甚广。李皎不光知之甚广,幼年为讨好长辈,更是擅长于此。 此夜长明,莺歌燕舞达旦。 赫连乔一心与李皎相斗,没有注意到李皎的夫君郁明一直未曾现身。赫连平旁观半宿,心中摇头,知道自己这位真正莽撞的大皇兄,恐怕根本忘了探寻郁明不在的缘由。而等他想起,此事恐怕已了。 郁明此时不在李皎身边,也不在统万,甚至不在夏国。他武功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来去自如,在统万还无人能拦得住他。让他人忌惮的同时,郁明想离开夏国,也轻而易举。李皎帮郁明遮掩的时候,郁明人已在魏国的洛阳行宫中,从背上卸下了沉重大包袱。背着刀的青年满头大汗地坐下来,包袱叮咣甩下去,骇了对面的侍女一跳。 明珠见他大汗淋漓,连忙先送去三盏茶给人解渴。 明珠身边,包袱脚边,站着一眉目清秀的两岁小童。幼童的眉眼与郁明极为相似,他咬着手指头睁着眼睛看郁明,迷惘的神情,与郁明更是像到了骨子里。这个幼童,自然是郁明的儿子,郁鹿小朋友了。 明珠看郁鹿只踟蹰站着不说话,赶紧把他拉过来,躬身介绍:“呦呦不认得人了么?这是你阿父呀。每月都写信的,你阿父阿母身在夏国,却记得你。你阿父还在你生辰的今日前来看你,你看你阿父多疼你啊?” 郁鹿小朋友:“哦?” 明珠:“……” 父子之间生疏无比,明珠陪着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