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得屈辱地把一盘子肉留了下来。夜色浓重,淞雾凉薄,李皎洗漱后,坐在小几前开始梳洗卸妆。她坐在妆镜前梳发,忽觉脖颈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顶着她。 凉丝丝的。 跟蛇一样。 李皎骇一跳,回头,看到是“望山明”。 郁明面色已经缓和,懒散地重新靠坐在榻上,他真是懒到极致,连榻都不想下,手握又重又长的神刀“望山明”,从后碰上李皎的腰肢。李皎虎着脸看他,郁明向她招了招手:“皎皎,过来。” 李皎别过头不理他,她一会儿还要看宗卷呢。她转回头去,继续梳发。这会儿,抵着她的刀柄,划了半个圈,从她的肩,划向她的脊背。流水般,羽毛般,冰凉而酥麻。李皎身子微僵,那刀柄抵上了她的腰骨。 坚决而有力。 冰凉彻骨,又透着难言的刺激感。 那刀柄再往下,碰上了她的臀部,并往里游走……李皎大气,跳起来。她回头时,“望山明”已经收回,没打上她的脸。李皎面色绯红,瞪着歪在榻上乐不可支抱着刀笑的郁明,怒道:“你有完没完?” 郁明:“过来嘛。” 李皎被郁明痴缠无法,而郁明和她做夫妻时间长了,已经能分清楚李皎的忍耐底线在哪里,譬如现在,她虽然生气,却也没那么生气,可见他并没有耽误她的正事。郁明心思一转,猜测战争顺利无比,李皎才能任他胡闹。 他向她张臂,飞她一眼:“天黑了,我困了,你看书打扰到我了,过来睡觉嘛。” 李皎抿着唇,看他半天,慢腾腾走了过去。她嫌弃地瞥一眼被郁明丢在地上堆成团的旧衣袍,衣袍上沾着血,他也不去洗一洗,就随便往地上一扔。郁明顺着李皎的视线看过去,他双脚下地,将衣袍往榻底踩了踩,推了推。 好似这样,李皎就看不到一般。 李皎额上青筋跳了跳。 她心中怜惜他胳臂受了伤不想说他,但他这么不讲究——李皎既被他逗笑,又有点儿恼:“你把衣服往床下塞是几个意思?不怕发霉了?明天起来给我把衣服洗了!你倒是知道换衣服,就是不记得自己给洗了!” 郁明心想要不是怕熏着你,衣服我也懒得换啊。 李皎评价他:“邋遢!” 郁明不服气道:“我本来就打算明天洗衣服!我又没让你洗!你怎能说我邋遢?”李皎已经站到了榻前,低眼似笑非笑地瞥他。女郎腰肢纤细,长发如云,眼窝因多日操劳有些青黑,然无损美貌。郁明心中发痒,勾了勾她的腰带,将李皎一把抱入了怀里。 他往后退,将李皎抱到了榻上,纤柔细腰的女郎一头撞上来,被捞了满怀。 李皎叫道:“你又扯我腰带!能不能好好说话?” 夫妻男女躺在一张榻上,郁明胡乱地往后缩,他长手长脚缩得有些费劲,但他更关心李皎。青年低头看女郎眼下的青黑色,小声道:“皎皎,你累了好几天了,该休息休息了。那些卷宗就不要看了,明天再说。” 李皎心微软,她被抱在夫君怀里,心中一动,头靠在了他胸膛上。郁明怕她不同意,说话间,弹指就灭了灯烛。一片乌黑,李皎心中好笑。她头靠在郁明胸膛上,搂住他的劲腰,整个人埋于他怀中。身下竹簟清凉,榻有些小,为了能睡下,李皎不得不整个人往郁明怀里钻,严密紧贴。这般便又暖和又凉快,夫君这个人形抱枕,睡觉时抱着是很舒服的。 李皎舒服地叹口气。 她以前怎么那么傻呢,睡觉时跟郁明离得十万八千里,唯恐他碰她一根手指头。她若早知道搂着睡这么好,早就不设什么楚汉线了。 李皎抱着郁明,心事放空,听着郁明的心跳声,安静地等着睡意袭来。忽然,她听出郁明的心跳声不对劲。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她屏住呼吸,感觉他搂在她腰上的手臂也开始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