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本身的能力,我……”他还待狡辩一番,李皎静静等着他、准备驳斥他,一个扈从走到郁明身边,贴耳跟郁明说了一句话。郁明扬眉,看着对面的媳妇沉吟半刻,忽然变脸,笑嘻嘻地抹了案几:“好了好了,我认输。” 他痛快地喝了酒,让李皎惊讶。 郁明往前倾身,在李皎眼前打个响指。李皎美目一跳,看郁明站起来:“给你准备一点礼物,跟我来。” 众人还在玩耍,喝酒划拳玩得不亦乐乎,李皎便没理他们,起身跟上郁明的步子。郁明往他们的住处走去,李皎心中不解,直到在院门口,看到一个西域男子,就是那个巴图。巴图背着一口袋扛在肩上,不知被谁放进了公主府,见到郁明,露出笑,笑得很狰狞。 李皎脸冷了下:谁让一个凉国人来她的地盘? 郁明接过口袋,与对方相视一笑,那个巴图看着李皎点点头致意,跃上高墙,人很快消失了。郁明扭头,看李皎脸色不好,随口解释道:“我托他去秦淮做点事,他现在一回来就找我了。大过年的,人家这么辛劳,你还摆脸色,不合适吧?” 李皎跟郁明进屋,道:“他是凉国人,谁知他是不是细作,你就这么把他领到我府上……” 郁明:“我心中有数。” 李皎蹙眉,待再要跟郁明辩解,她看郁明将巴图送来的大口袋一倒,霹雳哐当,一众杂物涌出口袋,砸在地上。屋舍中,满地琳琅满目,金光璀璨,看得李皎张口结舌。 郁明问:“认识吗?” 李皎摇头。 郁明道:“那这个你肯定认识了。” 他又出去,不一会儿背了一包袱进来。先前巴图带来的口袋他直接砸到地上,他自己背来的,他则小心翼翼,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摆在榻上给李皎看。那些东西熟悉又陌生,一把梳子啊,一封信啊,一盒胭脂啊……李皎心中突突跳,走上前。 郁明在摆弄榻上的东西,回头笑道:“眼熟吧?皎皎。” 李皎没说话。 “这是你周岁时咬过的木匣,这是你刚会写字时写的第一个字,这是你爬过的绢布,这是你做的画……你十岁时得到的先生批语……你十五岁时看过的书……还有今年,”他看着最后一件碧绿的笛子,赧然一笑,“你亲手做的笛子。” 郁明侃侃而谈:“每年一件!总共二十年。你数数对不对?” 李皎跪于他身边,与他一起看榻上的物件。她伸手抚摸,又低头去看地上扔着的巴图带来的那些东西。她嗓子眼如堵着棉花般,说话声含糊:“那、那地上那些呢?我不认识的。” 郁明揉一揉她的发,与她一起坐在地上:“那是你母亲的遗物。” 李皎:“……!” 郁明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几分不自在,偏了偏头:“你母亲不是秦淮歌女么?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听你提过你母亲。倒是风言风语传得很多,很不像话。我自来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师父,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念你母亲,想不想知道她过去的事。我就托巴图下秦淮,寻访她的旧事,并把她的一些旧物带回来给你。” 郁明咳嗽一声:“这个你就随意了。你要是喜欢,就留下睹物思人;若是不喜欢,可以让人收拾了别碍眼。毕竟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家那笔糊涂账。但是,我准备的这些礼物!你从一周岁长到现在,每年一件纪念物,总不会错吧?” 李皎双目湿润,仰头看他。 千言万语,张口难言。她心有海浪呼啸,有狂风扑袭。拍江穿岸,万古情怀如诗如梦。窗口星辰烂如银河,天上烟火嫣然多姿,万古情怀如诗,却都不及眼前男郎的一成好。 郁明微慌:“你怎么哭了?”他略带尴尬,“你果然还是不喜欢你母亲的遗物,那我去处理……嗳!”他被女郎扑入怀,被女郎抱住了脖颈。女子潮热灼烫的眼泪贴着他的脖颈,让他颈间大动脉震动。他不知所措时,李皎抬头,对他嫣然一笑。 郁明肩膀一颤,难得见到李皎放开的笑容。她此前的笑有多浅,此时泪眼湿漉,眸子清润,笑得便有多灿烂。 星火啪嗒,如水般溅开。 那一瞬间,他被李皎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心跳咚咚。 李皎仰脸看他:“你对我真好,还送礼物给我,我非常喜欢。但我只给你做了双鞋,比起你的礼物,我的太廉价了。” 然郁明十分惊喜:“你竟然给我做鞋了?在哪里?拿来我试穿下!” 李皎成婚时都没送他什么礼物,郁明猜测他老婆估计不擅长女红,她那时又因孕吐而精神萎顿,郁明便没有提过这事。他猜得到李皎会送他礼物,不可能他送李皎,李皎想不起来送他啊;李皎对他没那么坏啊!他就是没想到李皎都这样了,还劳心劳力给他做鞋,他都不知道。 郁明当即心疼:“你没扎破手吧?你们这些贵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