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捏捏肩捶捶腿。” 明珠:“……” 郁明手支着下巴,眼神戏谑地盯着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侍女,毫不客气地指挥她:“对了我下午接了个活,不累,帮人送信,你帮我送一下好啦。东边大嫂的狗丢啦,西边有小孩要跳河啊,南边有富商要离家出走啦……总之你都去管一管嘛,有钱拿的哦。当然啦,我这人实诚,咱们八二分,我觉得我八你二挺好的,你觉得呢?” 明珠:“……”她做完了所有活,郁明什么都不干,居然还能拿八? 明珠一脸平静,心想看看郁明还能张狂到什么地步。 郁明的厚颜境界让明珠望而兴叹:“还有我屋里放着的衣服,你去洗掉晾干。还有几封信需要回一下,我记得你好像识字,也帮我写了吧;还有啊大热天的,我屋里连块冰都没有,你看你就……” 他随口就说出十七八件事来分配给明珠做,听得明珠张口结舌。明珠木然傻站在原地时,雁莳从灶房挽着袖子出来,听到明珠的可怜处境,顿时就想溜走。然郁明眼神多厉,张口就给雁莳也安排了活。 二女一脸麻木看他大爷似的享受样,无语至极,扭头就走。 明珠问雁莳:“你确定他是被我们殿下欺负到死的?吃了大亏?完全不像啊!” 雁莳眼神游离:“郁兄就是这样能屈能伸啊……” 总是她二人因为拼凑了一个悲情故事,对郁明格外同情。而郁明连原因都不问,借着两人的同情心,让二女帮自己做了不少事。明珠和雁莳的同情心去的很快,觉得郁明完全不值得同情。在郁明两次三番地逗弄二人时,雁莳再也忍不住,跟郁明干了一架后,所谓的同情组合,无意外地解散了。 然虽然雁莳和明珠再没有同情郁明的心了,午夜梦回,明珠却忘不了雁莳跟自己说的郁明的故事。她憋得分外辛苦,因为这种事,她既不能大嘴巴到处八卦,也不能大咧咧地去问李皎你当年怎么那么狠心。扒拉来扒拉去,明珠找到的唯一可能听她吐苦水而不会到处乱说的人,就是江扈从了。 黄昏时分,江唯言被明珠强迫地拉入墙角。江唯言靠着墙,面无表情地听明珠夸张无比地说起当年李皎和郁明的恩怨情仇。江唯言几次打断:“殿下寻我有话问,你待我回来再说郁郎的事,可以吗?” 明珠说:“不着急,我只说两句话,不会耽误殿下的事。” 江唯言正要拒绝,但明珠已经倒豆子似的巴拉巴拉开始讲了。她以说八卦的语气跟江唯言说话:“那个郁家郎君啊,当年真是被我们殿下坑的惨……关东一战后雁将军捡到他,他已经闭气了!雁将军以为他死了,都要埋他了,结果他活了!那晚阴风阵阵……” 江唯言嘴角直抽:“……” 一个旧年恩怨,都快被明珠讲成鬼故事了。 他忽然神色一凝,伸手捂住喋喋不休的明珠嘴巴,拖着这个挣扎的小侍女,扭头,看到二人身后,站着神色憔悴的李皎。李皎大约是刚刚睡起来,目中还有些迷离的水雾,然水雾下,盯着明珠的眼神,却如针般森寒。她的脸色也煞白,唇瓣无色,看得明珠神色大变。 李皎轻声:“你说什么?” 江唯言已经放下了捂着明珠嘴的手,好让明珠回答公主的话。但是明珠看李皎神色如此憔悴,根本不敢说话。 李皎脸色发白,神色恍惚:“是我害的他断手丢刀?他……他明明跟我说不是啊……” 明珠眉眼间闪过慌乱,她往前一步,要跟李皎说那都是自己胡说的,当不得真。然李皎根本没看她,她长睫垂下,其下眼眸中神色闪了两下,人掉头即走。明珠看她衣衫宽大,裹着消瘦无比的身形,羸弱至极。明珠忧心忡忡要跟上,被李皎厉声喝住:“我要静一静,别跟来!” 李皎说话向来不容忤逆,此言一出,就定住了江唯言和明珠的身形。 两人不敢偷跟,等过了很久,江唯言才追出去。一炷香的时间后,他返回来,告诉明珠说,公主没事,一个人去外头酒肆喝酒买醉了。 明珠被江唯言冷淡的目光看得很是羞愧,暗恼自己多话。她踟蹰道:“殿下不让我们跟着……那等一会儿,我们再去接她吧。” 她又道:“不如让郁郎去试试?” 江唯言摇头:“她现在最不愿的,应该就是见郁明了。”他停顿了一下,“但是郁明依然很关键。我找他聊聊。” 明珠非常质疑江唯言所谓“聊聊”,这人这么闷,能跟郁明聊得起来吗?但眼下她惹了李皎伤心,她也不知道如何办,只能惶惶然地点头同意了。如此,江唯言去看住郁明,明珠坐不住,去把关押犯人后问出来的宗卷翻出来看。雁莳带着将领在官寺中巡逻,郁明刚出门,就被江唯言堵上。 李皎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