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片刻,终于将这陌生的名字和脸对上,关外匆匆一面,彼此来不及自我介绍,突遭变故。而母亲训练身边人向来有一套,她来求见,想必身上有母亲未来得及传达的话。 “她人在哪儿?” 见他有要见的意思,管家立即说:“我这就去安排。” 一小时后,方汀在医院见到了送终归来的样式薄。这个年轻人挨了一枪,唇上血色全无,目光也跟着有些呆滞空洞,一副重创后的颓丧模样。 他们在他的会客室碰了头,白中带粉的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医生先替他换了药物纱布,方汀看着他们专业利落地处理着这句昂贵的身体,看着这男子拱起的肌肉,强健的身形,一言不发。 待他换上了新的纱布,吞了止痛药片,这才打起几分精神来自我介绍:“你好,方小姐。” 方汀点点头,直奔主题。 她提起手边的箱子,打开,一样一样铺陈开来。 “这些,都是什么?”他皱眉。 “夫人的财产。”方汀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是瑞士银行的密匙,现金账户。这些是夫人投资的产业,这些是股权数。” 最后,她拿出一叠照片,“这些珠宝是夫人的所有,有一些在伦敦,一些在纽约,一些在我手中由我保管。还有一套金器还在迪拜制作。”说到这里,方汀顿了顿,“夫人的意思是,她希望你未来的妻子能从这些珠宝中挑选自己钟意的,剩下的由你继承。” 他听着这女人故作铿锵的语调,末了,睁开眼皮,匆匆检阅母亲的毕生所得,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不下二十亿,是的,在做生意方面,他母亲的能力完全不下于他父亲。她当初押着蓝蓝问父亲索要的那几个亿,本就是她应得的。 这些年,她大概也没闲着,在漫长的自我挣扎中,替唯一的儿子存够的足够的老婆本。 想到这里,样式薄发出一声轻笑。 “你为什么没有带着这些,远走高飞?”他问。 方汀面无表情地回答,“夫人待我不薄。” 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荒谬的谎言,样式薄失笑,“你确定你是在评价我母亲?” 方汀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深吸一口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了。” 她平静地起身,从沙发上提起自己的手袋,略过式薄的沙发走向门口。 “站住。” “还有什么吩咐吗?” “留下吧。” “什么?” “留在我身边,等我病好了,和我说说这些年,我妈妈都做了些什么。” 方汀看着沙发上的背影,这个男人好像不会哭,可他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