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放大十倍以上的机械。 但是,机械也好,刺客也罢,花辞树所作的一切努力,其实都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化作一只刺进盛泱心脏的长矛,让这个国家灭亡。 王家。 斟酌了片刻,西淮还是忍不住轻声问:近二十年有没有做过什么招仇家的事? 嗯? 银止川一顿: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没有什么。 西淮的声音很轻,好像有些漫不经心的:只是我这位朋友恨极了王家,曾说他们手上沾的腥血,这辈子也还不清。我有些好奇为什么。 那也许王寅那小子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银止川笑道:这些望门世家,只在乎与自己同等地位的人。若你问他曾踩死过多少只蝼蚁,他只会一脸茫然地望着你。 他们家曾世代为王家家奴。 西淮试图缩小范围:你听说过吗? 没有。 银止川懒洋洋地笑:要不,我回头替你问问他。 不必了。 西淮却说:我也没有那麼感兴趣。 早上晨光慵懒,西淮和银止川蹭在一处。 少年人总是这样的,乍然得到什么,就颇爱不释手。好像搁在手边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总要时不时去摸一摸,确认一下这真的是属于自己的。西淮有点想睡回笼觉,但是银止川老扒拉他,闹得他想睡又睡不着。 我只亲一下而已,只是亲一下,问什么不行? 银少将军反复重申:绝对只是蹭蹭,什么也不干! 你昨晚就是这么说的。 西淮烦躁道:同样的陷阱,我还会上当第二次吗? 那就算了。 七公子登时了无兴趣:那我就不装了,我就是还想来一次。 你还真是坦诚相告。 西淮掀开被子,转身欲走,银止川却又拉着他: 不来了不来了,真的只是抱着睡一会儿,你不要走。 他们俩扯皮算账,讨价还价一样商讨着要不要一起睡的问题,最后以银止川压一块自己的玉牌在西淮那里为质的结果成交。 银止川很乐于这种小夫妻一般的相处,却没有想过西淮为什么别的不要,偏要他压一块镇国公府的玉牌。 第104章 客青衫 54 宫帷飘荡,偌大寂静的宫殿中空空荡荡,安静得几乎有些森寒。 沉宴着华丽锦衣,沉睡在塌上,额上满是冷汗。 烽火,城墙,楚渊。 他又做这个梦了,近几月来,他已经是第十二次做这个梦。 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场景,精确到不差分毫的人物和动作,连楚渊从城墙上跳下去的那个位置都没有变过。 几乎一入梦,沉宴就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这一切都如早已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分毫,不论沉宴怎么惊恐抗拒,都将按部就班地发生。 这是上天在警示他什么? 沉宴想,如果真的有国破家亡的一天那麼在最后的时刻,他在哪里?为什么最后宫里,只剩下楚渊孤零零一个人殉国? 然而,回忆像片暗潮涌动的海,将人的思绪挟裹着,漫无目的地飘动,游行。 在梦里,他时常会梦到许多从未见到的场景。 那些人和事,那些对话和笑容,他毫无印象。但是内心深处,沉宴又似乎有种天然的熟悉,好像这是真的一度发生过的,只是被什么掩盖了。 你会想起我的。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你怎么能忘记我?我与你才应当永远在一起啊楚渊楚渊他害了我!! 沉宴胸口如有巨石堵塞,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他额头上的汗又沁出几分,然而当这万人之上的新帝试图分辨出是谁在说这挑拨离间的话时 他倏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正是他自己。 夜风寒凉,沉宴猛地睁开眼 夏风穿过重重宫纱,吹在黏腻的丝绸里衣上。 沉宴衣衫汗透,被这么吹着,身上微微发凉,立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陛下又做噩梦了? 屏风外守着宫人,稍时,一名老监捧着安神汤进来,跪着将瓷碗奉上来:要不还是请太医院的医官过来看看吧。您都一个月没睡过安稳觉了。 沉宴接过汤,抿了口,以精秀华美的巾帕擦了擦汗,但已经平静了下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