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间,探子再次来报说晋国公的军队已经到达燕山脚下,已经把整个燕山都给围得固若金汤,一只蚊虫也休想飞出去,金陵过来支援的戍京卫也开始上山了。 顾北铭听罢,眸中露出前所未有的狠辣来,徒手折断手中的狼毫笔,他冷声吩咐,“开始按照计划进行!” 于是,一刻钟之后,西苑几位大臣的住所无端着了火,火势极大,红光映天。 薄卿欢见了,失笑着摇摇头,极为配合地把锦衣卫全部调遣去救火给顾北铭制造宫变契机。 是以,三千戍京卫上来的时候,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锦衣卫和所有公卿大臣围在火场里,现如今泰和帝的宫殿周围仅有寥寥几个守卫,防御低下。 顾北铭见时机已到,将一早备好的传位昭书塞进宽大的袖子里,起身朝着泰和帝的宫殿而去。 * 断了汤药,泰和帝渐次清醒过来,但浑身依旧乏力,无法下榻,只能卧于床上。 “孙大宝。”泰和帝脑袋一偏,瞧见硕大宫殿内只有孙大宝一人候在旁侧,他唤了一声。 孙大宝见到泰和帝清醒,一咕噜跪在地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皇上,奴才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泰和帝问,微凹的眼眶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已经戌时。”孙大宝道:“皇上,您可是饿了渴了?” “朕不饿,也不渴。”泰和帝盯着帐顶,语气生硬,“你告诉朕,老二这两日都做了什么?” 他自己的身体他清楚,虽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但有宗政初亲手扎过针,脑颅内没有积瘀血,身上也没什么伤,不可能虚弱到这般地步,二皇子每天喂他喝的那些汤药,非但没有让他好转,还一日比一日更昏沉,更乏力,明显是顾北铭在汤药中动了手脚。 听到皇上这么问,孙大宝头皮发麻,他心中早就怀疑二皇子图谋不轨,可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更何况谋反乃株连大罪,他一个奴才就更不敢把这种话往外说了。 “回皇上,奴才没发现什么异常。”孙大宝低垂下头,声音与寻常无异。 泰和帝咳了两声,“怎么,连你也开始对朕阳奉阴违了吗?” 泰和帝盯着帐顶的眼珠子转都没转动一下,声音却冷绝慑人。 孙大宝浑身一抖,牙关哆嗦,“皇上息怒,奴才……奴才……” 泰和帝斜眼看过来,眸子凉透,“说!” “是。”孙大宝脑袋垂得更低,“二皇子这两日的确……” “孙公公!” 孙大宝的话还未说完,外面就传来二皇子顾北铭的声音,紧接着身着锦袖华衣的顾北铭缓缓踏进内殿,笑得春风满面,“我听闻你昨夜受了寒,身子不大爽利,今日就不必看守父皇了,有我在,自不会怠慢了父皇。” 孙大宝嘴角僵住,涌到喉咙口那些怀疑二皇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就着跪地的姿势往后一转,对着二皇子叩了叩头,木着声音道:“有劳二殿下挂怀,奴才无甚大碍。” 顾北铭嘴角笑意更深,“怎么,孙公公觉得我的关心很多余吗?” “奴才不敢。”孙大宝后背冷汗直冒。 “那就滚出去!” 顾北铭的语气突然沉冷下来,厉喝一声。 孙大宝无奈,匆忙起身退了下去,才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