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待在同一个地方,活动场所被限制在很小的范围中,魔界的气息对妖物而言,有一定的侵蚀作用,乜笙化为人形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短。但当下,一半多的时间,都以原形出现。 许从一修为比乜笙要高一些,相对的,都保持着人形。 乜偃在两次同许从一的交.欢中,第一次紧守精关,从头到尾一次都没泄过元阳,就是第二次,开始意外没控制住,泄过一回,但后面,任由攀附在身上的狐妖怎么诱惑,他都控制着自身。 两次下来,他的修为有突飞猛进的涨势看这情形,只要再有一次,他必然能重回过去的法力高深,甚或者,比过去还要强。 乜笙已是原形,不会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 手臂堪堪一挥,将乜笙用法力罩住,乜偃眼眸看向神情间赫然愣住的许从一,狐妖对于乜笙的忽然消失,显然还没能立马反应过来,到察觉斜对面那道凌厉的目光时,几乎是马上就知道僧侣未及出口的话。 一种受辱的情绪从许从一眸底快速掠过,他何其聪慧,怎么会不明白乜偃这样的根本原因。低掩下眼帘,遮住不该有的情感,虽然一开始是被半强迫,可上一回,分明就是他自愿的,他明白一个深刻的道理,世间万物皆如此,有舍才有得,上天并不会太偏爱谁,想要获得一些东西,就得相应付出一些。 或许当下只是获得,在未来的日子里,总会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去付出代价。 后天就是月圆之夜,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许从一嘴角弯了一弯,他很快背过身,走向出口,无需更多的言语,以行动表明他的态度。 只是同他想的不一样,后面没有脚步声,和尚还坐在地上,不见任何动静。 难道他想错了,乜偃不是这个意思,许从一疑惑地微拧过头。乜偃眸光锐利,直直盯着他,视线沉重,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从头顶落下来,将他整个身体都给紧紧罩再里面。 他没有看错,乜偃就是要他助他修欢喜禅。可乜偃却又不动不走。 许从一倏地一怔,然后抵触的情绪以翻滚的海浪一样,涌上眼睛里。他嘴唇微动了一下,心中已有猜想,只是这个猜想不在他的接受范围里,怎么能,怎么行。 不可以。 乜偃面色冷寂无波,这不是有多个选择的选项,打从一开始,答案就是他在设定,他给一个答案,那么许从一就只能选那一个。 没有商量的余地。 于是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一阵凉风吹过,将石窟外的一些尘土吹了进来,许从一火红的外裳随风浮荡,他就站在石窟正中间,魔界里恒古不变的暗灰色,天空低得,仿佛伸手就能够到,没有明亮的光源,但许从一周身却是意外地被拢了一层薄薄的光,把他和周围阴暗的世界分隔开。 光晕里的狐妖,在某个瞬间,身形意外变得模糊不清,乜偃心中顿生一种古怪的感觉,好像许从一会下一瞬就从他眼前消失。 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仿佛曾经有过,他往过去回想,被前方向封印的回忆,他都找了回来,过往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他未曾对任何人动过情,乱过心,这种空寂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所以然,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种感觉由面前那妖引起,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紧紧握好手,不放许从一从他眼前消失。 他原本打算借此动摇一下许从一的心绪,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没有必要,动摇许从一,不如直接从乜笙那里下手。许从一深爱乜笙,从种种迹象来看,他不会违背乜笙的意愿。 等乜笙离开许从一,这个妖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乜偃已经变得和过去的那个他截然不同了,即便违背天理循环,也要将自己执着的东西牢牢掌控在掌心,哪怕使用曾经绝对不会认可的卑鄙行径。 或许他本质就是这样,所以体内才会有另一个黑暗面,那也是他,不是单独的其他个体,他们原本就是一体。 乜偃从地上站起来,走动间纯白的僧袍无风轻扬。他走到许从一面前,因着个子要偏高一点,乜偃下颚垂了一些。 一人一妖四目相对,狐妖眼眸呈深棕色,与人类微有些不同,眼眸收紧,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后天就能离开。”乜偃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