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何举人。何举人细细看完之后,一张严肃的脸便舒展开来了,欣慰的道:“子贤进步颇多,此科若无意外,取中不难。” “至于阿靖,此科说不定能中案首!” 何举人平常是不会说这么轻狂之语,只是裴靖答得尤其好,让他自己上,许是也不能到这个水平,因此,他便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裴靖立刻便道:“还要多谢老师教导,没有老师,便没有靖的今天。” 贺子贤也激动地跟着行礼。 何举人抚了抚胡须,笑了笑道:“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老夫也只能把所学教给你们,至于你们能学到多少,学得怎么样,还是要看你们自己。” 何举人开的私塾,里面的学生并不少,加起来能有三十来人。 而参加今年县试的,除了裴靖与贺子贤,还有另外三个学生。 云水县文风不盛,整个县城除了知县大人,也就两个举人,秀才都不超过十个。何举人之所以留在云水县教书,而不是以举人身份取官或者做一个休闲的员外,便是想着用自己的毕生所学,为家乡尽一份力。 尤其是那些家境贫寒的学子。 他们有些才智上佳,但因为囊中羞涩,最后只能让美玉蒙尘,实在是让人可惜可叹。 裴靖便是其一。 这也是之前何举人会出手资助裴靖的原因,在裴靖的身上,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若是没有当时的老师支持,他何进知岂能有今天? 想到夫人说得那事儿,何举人心中一动。他找了个借口打发了贺子贤出去,单独留下了裴靖。 他细细打量了裴靖片刻,越看越满意。 才智卓绝、温煦有礼,还一表人才,配自己的宝贝女儿,也能配得。 想到此,何举人看裴靖的目光便越发的温和,温声道:“阿靖可有心仪的女子?” 裴靖没料到何举人会如此问,脑中冷不丁的闪过一张芙蓉俏面。他很快回过神来,轻声摇头:“靖如今举业未成,暂无心思考儿女私情。” 何举人欣赏他这个态度,不过,“你也十五了,这个年龄娶妻有些早,但却需要定下亲事了。这俗话说成家立业,立业重要,但成家也不可因此耽误啊。你家人丁单薄,你如今是裴家顶门户的男儿,自该早早为裴家绵延子嗣,传宗接代才是。” 裴靖不知何举人的用意,听他这话,只能点头。 何举人笑道:“你觉得你师妹如何?” 他也不是那些迂腐君子,既然打定了注意,便开门见山,反正这儿也就他与裴靖两人。 裴靖一愣,师妹,何云蔓? “师妹甚好。”他懂了何举人的意思,因太过突然,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 沉思片刻才道:“只是如今靖年岁尚浅,家业未成,下有弟妹,上有寡嫂,拖累太重。” 这潜台词便是不适合。 但何举人却不在意。 若是在乎裴靖的这些缺点,他也不会提这茬了。不过他这边到底代表女方,话也不能说得太直白,便道:“你啊,就是心思太重,可知慧极必伤。凡事不可思虑太重,明白吗?” 裴靖点头。 何举人道:“今日你师母正在为你师妹寻摸亲事,你若是有这个意思,便在放榜之后上门吧。” “若是没有,便当我没说。” 至于夫人提的入赘一事,何举人觉得不大妥当,便没再提。 从何家出来,裴靖的心便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何举人待他恩重如山,如今提了这事儿,口上虽那般说,但心中怕是希望他点头的。 老师只有师妹一个女儿,疼之若宝。 他到底该怎么做? 裴靖突然便想到了他生辰时,何云蔓来找他,说得那些话,以及,贺子贤告诉他的那些事。 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诡异的猜测—— 师妹那般笃定,莫非也与他有一样的奇遇? 在此之前,两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何云蔓是书香门第的姑娘,规矩极严,温氏也努力要把唯一的女儿打造成远近闻名的才女,便管得很严。 之前,两人少有见面,就算是见面也只是客气见礼,再无其他。 但如今,何云蔓对他的态度似乎热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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