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这凤座上的每一条花纹。很久之前就有人说了,说这凤座旧了,应该再换一把。可魏皇后却是没准,她总觉得这凤座换了,就不是她的凤座了。她会焦虑,会不安,还是老物件用了安心。 如今她依旧坐在这张凤座上,可惜她却已经不是皇后了。 弘景帝废了她! 她早就想过了,她死也要死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她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废掉她的。可如今她却不得不接下这封圣旨,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这圣旨是她儿子捧来的。 弘景帝在提醒她。 次子已经没了,魏家注定要倒,若是连长子都没了,她的血脉,她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若干年后,可能再没有人能记得她这个人。魏家也失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这是种子,是灰烬之中仅剩的一颗火星,她必须要留着。 “你可真狠……” 魏皇后嘴里喃喃,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就好像定了格也似。 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惠王殿下?”旁边有个太监提醒道。 惠王瞳孔紧缩地看了魏皇后一眼,猛地一咬后槽牙,点点头。 太监端着托盘走上去,其上放着一杯酒。 一杯世上最毒的酒。 魏皇后惊醒过来,看着那酒杯上的花纹,缓缓地伸过手去。 “你可真狠!” 她端起,仰头,便一饮而尽。 惠王手半伸在空中,声音卡在嗓子里。 “走吧,你走。” 酒盏从魏皇后手中滑落,她一瞬间老了数十岁,脸上的皱纹也明显起来,声音有气无力的。 “你走吧。” “母后……” “你走!” 惠王肥胖的身子猛地一颤,便扭头走了。 当他走到殿门外时,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然后便是宫女的啼哭声。 “魏庶人殁了!” ……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太阳有些晃眼,他忍不住伸手挡了挡。 他为何要伤心?他本就是被放弃了的人。 既然早就放弃了他,为何他不能放弃她?没道理总是他被放弃利用,所以他不用伤心。 他不用伤心。 弘景帝强撑着一口气下了废后诏书,就倒下了。 龙体好不容易有些起色,如今病情又严重起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尤其内阁的数位大臣都受了伤,暂时无法为朝廷效力。朝务总压着也不成,弘景帝授命晋王监国。 这已是在明面上承认了晋王的地位,如今也就差个正式的身份。想必这个身份距离不会太远,若不是如今时候不合适,可能晋王已经被封了太子。 晋王奉命监国后,就开始处理叛王一案。 由三司进行会审,晋王审阅过后觉得无误,就可以勾画。 流放的流放,发配的发配,斩首的斩首,这些日子菜市口每天都有热闹可看,汇集了大量的百姓,烂菜叶子臭鸡蛋,骂声不断。 魏国公府的处置也出来了,因为晋王的身份得避嫌,所以是经由弘景帝同意过的。魏国公府削爵抄没家产,魏国公父子判斩刑,其他魏姓人发还原籍,族人三代不许从军入仕。 自此,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