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只有每一任的皇帝知晓,景仁宫的密道实际上是从这条密道上加的分支。 李德全没有再多想,原路返回到外面。 寝殿中一如他方才离开之时的情形,依旧让人静得心中发渗。 不过李德全却是处之泰然,他在想如何利用那条密道出宫一趟。 这一场大战整整持续了一个下午,因为有燕山陵卫从后方进行夹击,五军营的人被打得溃不成军。 他们死的死,伤的伤,有的被俘,还有一部分则往皇宫的方向逃窜而去。燕山陵卫和晋王的人趁胜追击,直到追至皇宫,才不得不停下。 庆王一身甲胄,满脸风沙之色,他的甲胄和兵器上还带着血,明摆着是鏖战已久。他驱马来到一身黑色铠甲的晋王跟前,拱手道:“五哥,幸不辱命。” 晋王一身黑色,显得他的脸越发的白,却是十分冷硬,宛如千年不化的冰山。他目光沉暗地注视着不远处的宫门,面色带着霜尘,微微颔首:“辛苦了。” 庆王无语凝噎,可明摆着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将千言万语咽进嗓子里。 “弟弟不辛苦。” 叛军逃窜入皇宫,这一仗虽是剿叛之军赢了,却是赢得并不彻。 终归究底,晋王的目的不是打赢叛军,而是攻入皇城,捉拿庆王,救回被困朝臣,弄清楚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才是正经,可很显然皇城高耸的宫墙阻挡了这一切。 紫禁城当年建造,本就是按照城池而建的,哪个皇帝不怕死,自己的老巢当然要见建得无坚不摧。 攻城战晋王不是没有打过,可彼时手下兵力充足,多的是人可以用。而如今手中就这么点兵力,除了要肃清叛军滞留在外面的残余,还要提防叛军还有其他动作,显然是不能全部投入攻城战之中。 已经有人开始对着皇城喊话了,可里面丝毫没有动静,宫门的门楼上守着不少甲胄铮亮的将士,却是宛如石头人一般,并没有人理会外面的喊话。 “五哥,还打吗?” 晋王沉吟了一下,道:“命人在几处宫门外把守,别让里面的人出来。” “五哥是想用困敌之计?” “为了节省兵力,暂时也只能如此。他们困守皇宫,宫里除了这些叛军外,还有数以万计的宫女太监,以宫里的粮食储备,并不足以他们支撑多久。” “五哥睿智。” 这不是晋王睿智,而是都能想到的问题。皇宫里的人实在太多了,虽是也建有不少米仓粮仓,可耗大于存。以晋王对宫里的粮食估计,顶多也就只够他们坚持十天。 而这十天足够他做许多事了,足够关门打狗。 晋王并没有因此懈怠,需要他做的事还有许多许多。 例如肃清城中叛军残余,例如安抚民众,例如整顿顺天府、五城兵马司,以及京卫指挥使司,并联合众朝臣恢复衙署办事,同时从京畿之外召集援军兵力。 连着多日他都忙得不见人影,而瑶娘也很忙,在经过一场彻底的休息之后,她开始忙着将之前暂住晋王府的各府家眷都送离。 尤其所谓贵人之间的礼多,人家特意道谢,你也不能不露面。瑶娘每天都累得不轻,自然也没功夫去想晋王了。 这一场大乱京城损失惨重,且不提各家各府的损伤,平民老百姓家里也有不少遭难的。 死的人太多了,京城一片素白。因为叛军还未彻底肃清,所以京中还暂时还无法恢复往日的繁荣景象,街面上行走的人极少,都是心有余悸。 晋王并未遗忘罪魁祸首,当天就命人去了魏国公府。 除了魏国公及其长子不在府中,魏家所有人都在。大抵他们也没有想到,大事会不成,其实有些人也是挺无辜的,家主做了什么他们根本不知晓,可因为姓魏,这就是原罪。 按理说晋王没有资格处置一个国公府,可事从紧急,他也没有多余的兵力去围守魏国公府,只能将魏家所有人全部下狱。不光是魏家,但凡在这次反叛军中露面的一个没逃过。 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