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来了哈。” 沈渔愣了下,坐直身体,“您是真记得我,还是这就是招待顾客的话术?”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把络腮胡也遮不住的和善,“第一回喝这款啤酒,觉得logo上猫头鹰怪可爱,非让我把酒瓶子送给你,是你吧?” 沈渔笑说:“大部分女生都会觉着这猫头鹰可爱。” 老板笑说:“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转身把酒拿来,拿起子开瓶的时候,又打量陆明潼一眼,说:“你俩在一起啦?” 这下沈渔是真确定老板还记得她了。有一回陆明潼跟她告白,就是在这酒吧里。 之所以说“有一回”,是因为过去的陆明潼,就是个行走的告白机器,有事要说,没事也要说,听得她耳朵起茧。 陆明潼接过老板递来的啤酒,也接他的话,“没有,还在努力中。” 沈渔瞪他,他直直地回视,一脸的“有何不可”。 沈渔喝着酒,听会儿乐队唱歌,虽然兴致不高,但离悲痛欲绝也还差得远。 可能,下午在电话里,她已经哭痛快了吧。 陆明潼觉得她这一点还是值得称道的,他不记得她这是第几次失恋了,但为失恋买醉,一次也没有过。 她一旦看清这个人不值得,立马抽离绝不拖泥带水。 那精酿啤酒度数不高,喝多却也渐有醺醉之感,况且沈渔的酒量一向差得很。 陆明潼拦一下她手里的酒杯,凑拢问:“还喝吗?要不去吃点东西?” 沈渔既不摇头也不点头,人有点怔忡地望着台上,忽然说:“陈蓟州出轨了。” 陆明潼目光一沉。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对他说,倘若以后没感情了,先和我清清楚楚分开再另谋出路。他是知道我最厌恶什么的。” 陆明潼看着她,到底没说,在他这儿,出不出轨,陈蓟州都是烂人一个。 沈渔自嘲笑了声,“你说得对,我看男人的眼光确实很有问题。” 陆明潼不应,捞起酒杯,冰块撞着杯壁,喝入口中,是冷而涩的滋味。 瞧一眼沈渔,一时间觉得一股焦躁无从排遣,便撂了酒杯,顺从本意,蓦地伸手,搂住她的腰,用力往自己跟前一揽。 沈渔差一点给拖下高脚凳,急忙伸手撑住了,而陆明潼已经凑拢来,一张脸近在咫尺,眉宇间是沉郁之色。 “烦请你以后,给我挑对手也挑个有竞争力的。成天跟些歪瓜烂枣浪费青春,你是觉得你自己配不上更好的吗?” 他带着酒味的呼吸就落在她鼻息间,让她一时间不敢喘气,伸出手去,要去推他。他却顺势地将她手指一捏。 眼里有些不耐,仿佛叫她别闹了。 吃定她的神色。 沈渔骇得立即抽手,她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有比失恋还要更深的失魂落魄,一层一层漫上来。 直觉是想逃。 她跳下高脚凳,对他说想走,这时候恰恰来了个电话,葛瑶打来的。 万幸,她有了可以暂时不跟陆明潼呆一块儿的理由了。 葛瑶开一辆卡宴来接。 将沈渔安置在副驾驶上以后,她笑同陆明潼说,放心,她带走的人,回头肯定也全须全尾地送还回来。 末了眨一眨眼,“小陆同学,有时还是要信造化的。” 陆明潼笑了,神色无辜得很,“他俩自己掰的,跟我可一点没关系也没有。” 葛瑶的老公潘岳山出差去了,偌大豪宅里就她一人,所以才一时兴起想叫沈渔到自己家里外宿。 除了共用的卧室之外,葛瑶还保留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用来吵架之后自己待着。 此刻,洗过澡的沈渔就躺在她的这个房间里,粉色的墙壁,粉色的纱帘,粉色的床品,粉色的真丝睡衣……她在一片粉色的海洋里头晕目眩,听见葛瑶在门外给她老公打电话,语气甜腻得仿佛吞下了一口粉色的糖果。 葛瑶打完电话,就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护肤。 “跟陈蓟州为什么分手?” “他出轨了。” 葛瑶骂了句脏话,“那你就这么回来了?你招呼一声啊,拿我当外人吗?这是老潘的老本行,不把陈蓟州揍得跪地叫爸爸,都算他业务能力下降。” 沈渔被他逗笑,“陈蓟州的妈妈毫无疑问是个好人,我不想叫她难办。算了吧。” “我本来以为,这回这个陈蓟州还是靠谱的。我跟他见过几面,觉得他虽然缺乏情|趣,但人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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