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侧缭绕,一字字皆是深刻的恨意:“骗子。” 贴身的衣物被解下,失去了熨帖的温度,冰凉的空气擦上敏|感的肌肤:“满口谎话。” 额发被撩起,纤长的手指靠近,摩挲过眼睑,下滑过鼻梁,停驻在唇瓣,深深浅浅的逡巡,沿着缝隙插|入,逗弄着沉睡的舌尖:“你再也别想跑了。” 方烛凝视着身下人熟睡的面庞,眼底有种近乎于错觉的深情,可终究……转化为铺天盖地的恨意。 你怎么敢逃跑呢? 不怕我打断你的腿么? 还是说……就那样的相信他? 汹涌的恶念在胸臆里翻转,如同热火上烧着的液体将要沸腾,他拾起了金链,缠过了指尖,缓慢而又坚定的扣合在身|下人的脚腕。 细白的皮肤惨淡到毫无血色,被箍在金澄澄的锁链内,被那鲜明到刺眼的颜色衬着,竟然有种嶙峋的感觉。 他将光|裸的脚掌握在手心里,一下又一下,摩挲着光洁的脚背,手指划过淡青色的血管,忽然一颤,像是想要狠厉划破,却在下一刻止住。 因为长久不见天日而显得惨白的肌肤上,登时多了一道刺目的印痕。 像是得到了一个精巧的玩具,又像是彻头彻尾着了迷。他轻轻巧巧的用指甲掐过印痕,眼睁睁看着快要消散的痕迹愈发加深,屡次三番,最后竟渗出淡淡血丝。 “够了!” 半空里响起的声音愤怒又尖厉,仿佛已然忍无可忍,是彻彻底底的再也看不下去。但得到的不过是他冷淡的挑起唇角,露出漂亮而满含嘲讽的笑涡:“这怎么能够呢?”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会痛的。”那个尖厉的声音说。 “那么我呢?”方烛弯起了唇,他像是在笑,又仿佛最愤怒的质问,“我不会痛吗?”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 “你要将他送走……你有想过我吗?” 日日夜夜,旁观欢声笑语,面对他时永远瑟缩害怕的脸庞,换做愉悦舒畅的笑颜。他无声无息的反抗,偶尔抢夺回身体,却只能模仿着被压制的碎片,唯恐露出一丝一样,从此暴露。 而他们彼此相悦,甚至还谋划着从他身旁逃开。 方烛想起来自己打开集装箱的场景,冰冷的身体几乎要让人彻底心悸,若果不是戒指太过虚弱以至于无法屏蔽、若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是不是,再也触不到温热的呼吸? 宁愿死也要逃开。 不甘心。 彻头彻尾的不甘心。 方烛凝视着半透明的银星砂,耀目的灯光下,血色浓重:“你不过是一个混沌的怪物,凭什么与我相比呢?” 他的手指虚虚划过,像是嘲讽,又像是可怜:“连属于自己的躯体都没有,你不如彻底死了这条心。” 银星砂剧烈翻滚起来,如同要沸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吗?你不过是想取走他的星空蓝石!” 那样陡然而来的质问让他的眼神都微微凝固了起来,然而也不过是一瞬间:“难道你不想吗?” “我不想。”银星砂环绕着,坚定的说,“我只想他好好活着,就算我一辈子被囚禁也没有关系。” 这话堪称是滑天下之大稽,方烛想到这枚碎片究竟是怎么做的,几乎就要嗤笑。然而下一秒他却想起来古老的传说,从星墟里走出来的人并不那么在意他们的躯壳,只要他们的灵魂——几乎是不死的。 所以这就是碎片的盘算吗? 抛弃掉虚弱的身体,在精神的世界里彻底交融。 方烛冷笑了起来,他几乎要赞美戒指的盘算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