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斜视的丫环,问道,“这位姑娘,你们这衣裳怎地都是一样的?” 那丫环微微颔首,低声道:“回夫人的话,是我们娘子特意找人做的,今日伺候的丫环都是一色的衣着。” “从未见过有这样做的。”孙夫人撇了撇嘴。 “我们少夫人说今日人多,夫人和小姐们若有事找我们只需辩认衣衫,便知谁是楚南王府的人。”丫环笑着回道。 那笑,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叫人瞧着舒服得紧。 “这倒是个好法子。”便是李夫人,也不得不夸。 不论谁家办宴,都不可能认得人家所有的丫环,而丫环的打扮又都差不多,因此这找人便成了件麻烦事儿。 就为着这个,京都还起了好几起,几个贵女不和,因此让自家丫环在宴席上坑害别人的事。 “好是好,只是姑娘这样的人才,和那看门的丫环穿一色的衣裳,可不委屈。”孙夫人抓紧时间挑拨离间。 “这位夫人言重了,我们都一样是楚南王府的丫环,又有什么可委屈的。”那丫环说得极为真诚,又道,“况且我们的衣裳都是披香绣庄的绣娘做的,且不说这布料我们平日里穿不上,便是这针线和绣花样子,都是少见的呢。” 孙夫人听了,便盯着那丫环衣裳上的绣花样子和针脚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最终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楚南王府的一般丫环都穿得这般精致。 “披香绣庄?我怎地没听说过。”李夫人疑惑道。 于是丫环又将披香绣庄在何处,经营些什么详详细细地又说了一遍,那仔细劲儿,你想记不住都不行。 其实不止这个丫环,其他丫环也是一样,这样的话都翻来覆去说了很多次了。 烦吗?不烦,说得多,少夫人一高兴,赏钱就多。 这些日子以来,楚南王府的丫环婆子和小厮们都乐坏了,个个都知道,只要自己舍得干活,赏钱就少不了。 一想到这个,引路丫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毕竟嫁妆又厚了一分。 其实是寒露换算了一下,觉得这些丫环因为卖了身契,所以这月例银子真的是少得可怜,而她只不过是按照现代的平均工资,暂时给她们以赏钱的形式提了提。 孙夫人都想翻白眼了,真是个丫环,不过是件衣裳,值得乐成这样? 穿过回廊,便到了正厅,又有丫环来引她二人入席。 李夫人越看越心惊,原本进门的时候,看那小丫环伶牙俐齿,且头脑极其清楚,还道寒露为人谨慎,因此特意挑了那聪明的人看门。 可这一路行来,却不只是谨慎的事,而是处处皆有章法,人虽多,却丝毫不见其乱,连丫环婆子都不见慌张。 李夫人和孙夫人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丫环便也就退开了。 俩人夫君的品级只差一级,因此也就坐到了一起。 孙夫人看着上首的位置空着,在李夫人耳边轻声道:“那寒露早就进来了,却撑着不出来,不知道吊着谁的。” 李夫人一笑:“这果子是你喜欢吃的,快吃吧。” 管她吊着谁的,总得出来。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