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都街头,四处洋溢着喜庆之意,朝堂上的变动,大抵在百姓这里,不过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当不得真。 一大清早,容嬷嬷便在太后的吩咐下,抵达了长宁王府,这几日定亲的彩礼都是容嬷嬷亲自料理,依着太后和司言的意思,便准备了十八台。 在大景朝,定亲和下聘其实是分为不同的日子的,凡是定亲大都不必带这样多的彩礼,只需携着一两件珍宝和信物上门提亲,便也算是极为珍视的了。不过司言显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给苏子衿的彩礼自是越多越好,他这是恨不得把整个长宁王府都搬去给她,故而他这十八台,着实堪比人家成亲时候下聘来的金贵许多。 彼时,孤鹜和宫苌互相瞧着衣物,两人对镜整理完便又为了谨慎起见,互相对视着瞧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喜气洋洋的走到长安阁外头,站着等司言出来。 素日里暗卫几个都是身着黑衣,不过今日,好歹是自家爷定亲的大日子,他们便清一色的穿上了略带些喜庆的衣裳,脸上向来的冷酷也敛了一些。 人都说成婚顺不顺,全都看定亲,当时苏子衿和司卫的婚事因太过匆忙,定亲也就显得极为草率,于是,果不其然,成婚的时候,就被给自家爷抢了新娘。故而,比起司言,孤鹜等人显得更为谨慎。 就在这时,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响起,司言长身如玉,缓缓走了出来。 只见他穿着一袭绯红色的广袖华服,衣上用金丝勾勒着云凤翱翔,比起往日里的云锦束腰窄袖白衣,更是衬出风姿卓越。 “阿言,你这样真好看!”轻衣自外头进来,不禁眸光一亮,惊叹道:“想来苏子衿一定极为欢喜的。” 素日里司言喜穿黑白色的衣裳,瞧着极为利落,如今这一袭风雅而艳绝的华服,平白添出几分妖孽天成的气质来,着实好看的紧。 “看着还可以。”百里奚略显嫌弃的瞧了眼司言,自恋道:“就是比老子差那么一点吧。” 司言闻言,倒是不为所动,只见他秀美的面容依旧清冷无比,淡漠的薄唇吐出几个字,道:“你和轻衣留在府中候着。” “什么?”百里奚听着,不由眸子一睁,便怒道:“死面瘫,那可是老子的师父,你凭什么不让老子去,啊?” 这一回,轻衣倒是有些认同百里奚的话了,毕竟司言是她的侄子,苏子衿也算是她的侄媳妇儿,他俩要是定亲,自是少不得她这个做小姨的人在一旁……祝福。 司言没有理会百里奚,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轻衣,冷淡道“你大概忘记了,在三皇子府邸的事情。” 在三皇子府邸那一次,百里奚和轻衣杀了人后,就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要不是司言和苏子衿提前安排了人去守着,大抵那满地的尸体,会引来司天凌的怀疑,同时,那精心设计的大局,也会随之破去。 这件事,虽然苏子衿没有去追究,司言却是敲打过轻衣。即便那件事是因为百里奚和轻衣提前没有知悉情况,可到底百里奚这少年心思不够缜密,他是江湖中人,自是不知在朝堂上,不能讲究光明磊落。而轻衣也同样,她素来只混迹江湖,对朝堂之事,也是一概不知,这样的两个人,若是在他定亲的节骨眼犯了什么事儿,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司言提起三皇子府邸的事情,轻衣和百里奚皆是眉心一跳,那件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够谨慎,毕竟那时候百里奚一心只瞧见轻衣受了‘伤’,于是也没有作他想,便急急忙忙的将轻衣带了回去,至于那些尸体,直到司言提起的时候,百里奚才有些顿悟。 “咳,死面瘫。”百里奚皱眉,难得的有些正色,道:“那件事都是我的不是,你就不要计较了,况且,这不是我们初涉朝堂么?经过那一次,现下自是不会再掉以轻心的。” “不行。”司言看了眼轻衣,冷冷道:“你大概知道我什么性子。” 司言知道,只要轻衣不去,百里奚自然也不会跟去,所以打蛇打七寸,他只拿捏住轻衣,百里奚就不会闹腾。 “知道了。”轻衣懒懒的掀起眼皮子,倒是显得有些可惜,不过她也不是多么在意,便挑眉道:“不过,下次你们成亲,我可要去!” 定亲可以不去,但成亲她还是要去的。 见轻衣被司言‘胁迫’,百里奚气的有些想要跳脚,可这些时日的相处,虽心下有些吃味的紧,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轻衣是护着司言的。若是他当真与司言对立起来,轻衣铁定不管他的死活,指不定还要说他两句。 心中有些郁郁,百里奚便也就没有说话。 司言瞧了眼百里奚的模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