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杨十分生气的样子,苏子衿不禁微微一笑,眉眼温软:“白杨大哥不必气恼,不过是小孩子不知事罢了,长安并不在意。” 苏子衿实在不甚介怀,她本就是在流言蜚语最是繁盛的锦都过来,相较于锦都恶意满满的言语,显然这些孩童所说的话并不打紧,至少这里的人只是认为她漂亮的像妖精,却不曾污言秽语,谩骂诋毁。 人们总是容易对那些与众不同的事物产生敌意,这大抵是许多人的天性,若是她真的介怀了,想来难受的也只是她自己。 “长安姑娘总这样心善。”白杨见苏子衿依旧笑吟吟的样子,不由脸色一红,只道:“他们不知长安姑娘却如此诋毁,实在气恼。” 说着,白杨便想起了苏子衿的那个‘未婚夫婿’,一时间更是对她心疼起来。分明是这样美好的女子,聪明、雅致、贵气,却为何总是备受误解?就连那所谓的未婚夫婿,也是这般豺狼,图谋不轨之人,实在是眼瞎至极,不懂珍惜这样好的姑娘! “白杨大哥也说了,他们是不知长安。”苏子衿眉眼弯弯,看起来性子极好:“不知者无罪。” 见苏子衿这样温柔的样子,白杨不禁愤愤道:“长安姑娘如此好,也不知……” 刚要说她的未婚夫,下一秒白杨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最快,竟是差点在苏子衿的伤口上撒盐。 “无妨的。”苏子衿自然知道白杨接下来的话,于是她微微一笑,神色淡淡:“长安与他本就是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早些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说实在的,白家母子是极好的人,苏子衿其实不愿欺骗他们的良善,可如今事已至此,她自然也只能圆谎过去。只是,她到底不想让他们在她‘未婚夫’的事情上,太过小心翼翼。 听苏子衿这么说,白杨心中有些庆幸,随即他便又道:“长安姑娘心思玲珑,为人又这样的温柔,也不知那卑鄙无耻之人怎的下得去手。” “繁华一纸,世人皆是容易沉醉其中。”苏子衿莞尔,眉眼浅淡。 这话到底不错,可苏子衿的通透,还是令白杨有些惊异。难怪他娘与他说,这长安姑娘和她的兄长长言,都是世间少见的聪明人物。 “长安姑娘,那个……”忽然想到司言,白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你哥哥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这个脾性?” 白杨着实有些不明白,分明他们两人是兄妹,可为何性子竟是相差如此之大?长安姑娘温柔体贴,高雅从容,长言大哥却冷冰冰的瘫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这样一想,白杨便又觉得怪异,为何长安姑娘和长言大哥,两人生的丝毫不一样? 一个似妖般艳绝美丽,一个如仙般清冷无情,这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妹。 瞧着白杨脸上浮现的那抹疑色,苏子衿不由失笑。白杨是个什么话都写在脸上的人,猜测他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 于是,她缓缓扬唇,不紧不慢道:“哥哥从前便是如此性情,与已逝的爹爹极为相似,他自来便不爱说话,那时候娘亲还是为了让他多说些话,才给他起了长言这个名字。” 长言、常言。白杨一听,确实很像。 这般想着,他便又听到苏子衿这般说道:“长安和哥哥其实生的不太相似,长安像娘亲,偏柔媚一些,哥哥像父亲,英气十足。从前在府中的时候,也有许多人说我们生的不像,不过那些人大都见过已逝的父母,故而并不以为意。” “原是这般。”白杨闻言,恍然大悟,确实如此,有的人肖像父亲,有的人肖像母亲,这模样问题,也有可能有着如此的诧异。 白杨说着,便发现,他们已然走到了李大夫的药堂门前,于是他憨笑一声,摸了摸脑袋道:“光顾着同姑娘说话了,这不,这么快就到了。” 苏子衿看了眼药堂,只轻笑一声,随即便和白杨一起,进了药堂之内。 “李大夫。”白杨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光亮。 彼时李大夫站在药柜上摆弄,转头见是白杨,便笑了笑:“是白杨啊!” 说着,他便很快从药柜上顺着梯子下来了。 苏子衿抬眸看去,这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些皱纹爬上,整个人也显得清瘦十足,只眉宇之间隐隐可见慈善之意,让人心生好感。 “李大夫,我们来抓些伤药。”白杨道:“长安姑娘的兄长已然醒了,多亏了李大夫呢!” “李大夫救命之恩,长安与哥哥感激不尽。”苏子衿垂下眸子,脸上露出温软的笑意,便朝着李大夫行了个礼。 李大夫赶紧上前,扶了苏子衿一把,便摆手道:“姑娘不必如此,救人乃医者的本职,再者说,真正救姑娘的不算是李某,而是白杨和他娘。” “李大夫和白大娘、白杨大哥,长安都得感激。”苏子衿宛然一笑,神色从容:“长安身子骨不好,也亏得李大夫配了药与长安,才能保住长安一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