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儿!看见没,那个穿白衣服的!” “哦哦!哎呦我滴个娘哎,这哪里来的妙人!刚才那一眼看得我骨头都酥了!” “出息!人家眼珠子都没转,哪看你了?” 岸上议论声越来越大,开始有不少人对着花满楼的花船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甚至还有人齐声高喊花满楼。 叶久倚着栏杆微微笑:这可能是最早的粉丝应援? 她转过头,抱着臂睨了宋初浔一眼,眼里泛起了些许寒光: “你再不开始,我家韶儿就要冻死了。” 宋初浔调好最后一根弦,连忙抬头应道:“好了。” 她随后抖了抖衣袖,洁白的藕臂透过火红的纱裙,轻轻落在了朴实无华的古琴上。她嘴角轻扬: “是时候,让隔壁家清醒清醒了。” 薛纡宁走了两步,立在了宋初浔身后偏左位置,她侧目看向那火红的身影,正巧,那身影转过头,恰与自己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纡宁。” 只见宋初浔眸子里含着斗志,朝自己点了点头。 薛纡宁抿抿唇,把心底的百般滋味先都暂时压了下去,双手执起白玉笛,笛口置于唇下,眼眸微阖。 片刻之后,她睁开双眼,手指轻抬几根,洋洋洒洒起了个调子。 清脆笛声转瞬穿透了靡靡之音,和人们嘈杂的声响,如一记清风拂过,让整个河面,甚至两岸,都瞬息宁静了下来。 人们纷纷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落在了那水墨画舫。 只见青衣裙衫女子挺立于船舱前,青丝挽起,不似隔壁妖娆扭摆,青衣身姿绰约,巍然挺拔。 宋初浔侧头看着那道靓丽又一丝不苟的身影,一记浅笑荡在嘴角。 这人不论穿男子长袍也好,着女子衣裙也罢,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魔力。好似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牢牢地抓住别人的目光。 其实薛纡宁,也是一样的光彩啊。 宋初浔瞥见她玉笛上的那一抹艳红,又一次怔住了。 熟悉的中国结,熟悉的火红色,随着白玉笛的摆动,而轻轻摇晃。 她眼神抖了抖,盯着薛纡宁的侧颜,眸中明晦不清。 不是不愿来吗,不是要划清界限吗,为何还把东西,挂在你那从不离身的玉笛上。 她眸子里的沉实中,染上了丝丝异样,她压下心头的波涛,手指按在琴弦上,竟是有些微微颤抖。 宋初浔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稳了下心神,手指抹挑间,沉实的琴音就踏着悠扬的笛声,破空而来。 人们又一次把目光落在了旁边红衫女子身上,女子跪坐在琴桌前,低眉螓首,素白的指尖灵活翻转于琴弦之上,旷远古朴的琴音从那指尖倾泻而出。 “花魁!那是花魁!” “真的吗??” “那当然,上次重开花满楼时我见过的!绝对没错!!” “啊啊啊啊啊!” 岸边的人们莫名开始骚动起来,花满楼画舫驶过的地方,人群甚至随着它的方向移动。 然而就在此时,船头那久立的白衣突然纤腰轻动,成功把人们的目光引了过去。 只见那女子一手挽出个手花,一手外展而出,白嫩的小臂因着衣袖的滑落,露出了大半,衬着红纱,宛如一株盛开的红梅。 叶久呼吸一滞,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 她不是第一次看祁韶安舞,但是与那次斑驳迷乱不同,这次仅仅一个起手,便恨不得夺了自己所有的目光。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