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禀霖院子没有一个守着的人,李长生走进去,仔细感知了周围,没有暗卫。是真的没有人守着这个院子,不知道该说赵洪坤家的独子心大,还是该说不在乎。 “赵大人,我李长生。”没有人通报,李长生敲了敲门,自报家门。从门内传来几声咳嗽,有气无力,听这声音定是被伯玄昭那一脚伤到了。 赵禀霖本来偏坐在床边,靠在床柱上,给自己揉着被踢得乌青发紫的地方。虽然他这幅身体已经残病,但至少他现在还是很爱惜的,要撑到找到那个人。“请进。”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点了蜡烛的内室,蚕豆般的烛火将赵禀霖映的更像鬼了。胸口那一团淤青,李长生自是看到了。 先走到桌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木签,拨了拨要被烛泪湮灭的火光。屋子里更亮堂了些,赵禀霖按揉伤处的手停顿了少许。 “这些伤药对大人的伤有些效果。”李长生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药,放在桌子上。“外用。”说完,稍带兴味的看着赵禀霖。 赵禀霖原本头上束发的玉冠,在他被踢出去的时候甩开了,一头乱发垂在颈间。李长生的眼神毫无掩饰,赵禀霖不可能感受不到。“无事不送。” 赵禀霖不惯用虚与委蛇那套,以前还有些收敛脾性,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只一个汝凉钰,因了那人的原因,是个意外。其余的,连伯玄昭他都懒得对付,更别说这个李长生。 “我很想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凉钰自愿跟你离开这座院子。”李长生手里的扇子,在火光前面来回的划过,映出的阴影在赵禀霖身上略过。 盖在头发后的眸子,阴森又死寂。赵禀霖只抬头看了李长生一眼,其余便没了反应,按揉伤处的手动作紊然不乱。 李长生展了扇子,半遮在脸前,另一只手又闲散的撩拨着灯芯。“能引着凉钰走的,除了那伯玄昭,余下的便是和长贤山庄有关。”灯火随着李长生的动作,让整个屋子忽明忽暗。 “大人还不知道吧,长贤山庄现有一事可有半成系在我身上呢?”李长生唰的收了扇子,站起身来,手背在背后抬脚要往外走。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大人心念的事。”李长生的话,随着咣当关门,彻底断掉。 赵禀霖按在伤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想要将快扎到眼睛的头发拨到一边,动了几下却都不受控制。 “会等到的,会等到的。”赵禀霖嘟嘟囔囔的,散乱着头发,像是着了魔一般。 猛地用另一只一直放在身侧、不自觉紧拽着衣角的手,握住那只不住颤抖的手。“我能等到他。”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伯玄昭一声不发的下床,往外面走打开了门,跪着的元锁和银子身上落了一层发白的灰。“准备些吃食过来。” 走到桌边,点上了灯。 本来躺在床上的汝凉钰,坐了起来,手开始解里衣上的带子。动作展不太开,又站了起来,头顶着上方的床帐,只得稍稍躬着身子。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