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这样做了只会让他更加厌恶你。” “我无所谓。” 白羽然语气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她好似真的对顾长庚如何对她没有半点在意。 “反正我是魔,也与他没什么结果。” 她这般说着,神情却极为冷。 绥沉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般纯粹的魔气,如山一般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既如此,那你迁怒于我阿姐也自不会什么结果。”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 魔修和正道修者的道法相悖,他们的灵力互相排斥,且无法交.合。 哪怕顾长庚是真的喜欢白羽然,他们也走不到最后。 更别提青年并没有丝毫想法了。 不仅是灵力相冲,更重要的是魔修的不稳定性。 越是强大的魔修越是容易走火入魔,一日里少有清明的时候。 魔修走火入魔时神智不清,杀戮心重,近乎是六亲不认。 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如同是带着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稍有不甚便会受伤,甚至陨命。 魔便是魔,这世上能控制住了自己的魔几乎没有。 他们疯癫魔障时候只有杀戮才能让他们清醒,才能缓解其内心的狂躁难耐。 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想到这里绥沉长长的睫毛颤了下,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 抬眸看到白羽然眉眼之间诡谲的笑意。 “你笑什么……” 少年喉结滚了滚,声音喑哑,手中的朔雪剑也凝着厚厚一层霜雪。 “我从舍弃了人的身份入了魔之后,便从未想过能与他有什么结果了。” 白羽然抬起手碰触了下自己的脸,冰冰凉凉的,让她一下子清明了不少。 “但你阿姐却不是。” “只要她还在青霄凌云一日,我便嫉妒怨愤……” “可如果她没了灵根,成了个凡人的话,这样我才心安。” 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恶意,言语之中满是森然的妒意和莫名的畅快。 “你瞧,我可没有伤她。甚至还给了她百年苟活,再仁慈不过了。” 和正邪不两立一样,修者和凡人也不会有结果。 这就和绝云寺的无尘一样,哪怕有佛法护体,却也护不住自己心爱的姑娘。 灵根天赋是命中注定的。 这是天命,是不可违的。 芸芸众生之中人自有命数,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这是无数先辈舍命逆天所得到的再惨痛不过的教训了。 白羽然看着脸色沉得厉害的少年,心中郁结瞬间消散了许多。 她捂着肚子肆意笑了许久,久到眼泪都笑出来了之后,她这才停了下来。 “……你这疯子。” 少年近乎咬牙切齿地这么沉声说道。 耳畔有夜风掠过。 风吹过了之后,白羽然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阵尖锐如刀的疼痛。 她伸手一摸耳朵,一看。 指尖碰触到了一片血迹。 是绥沉的剑风,随风而来割破了她的耳朵。 “谬赞了。” 白羽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心情更是愉悦。 她这么说着,话音刚落。 等到绥沉再看过去的时候,白羽然的身影已经如云烟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再没了踪影。 夜凉如水,少年手中的朔雪比之前还要冷冽骇人。 他垂眸看向周围垂涎觊觎自己的魔兽,唇角的弧度往下压着。 不知其中谁嘶吼了一声,之前还静观其变的魔兽疯狂往绥沉身上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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