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庚没有回应, 他的眸子似墨玉, 透不进去什么光亮。 他看着青年这样神情,尽管和平日一样都是面无表情。 但他还是知晓他心情不怎么样。 这种事情光是从气压就能够感觉出来的。 清漱垂眸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肩上的霜雪。 这寒气还挺重。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消极悲观, 他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清漱拍掉肩上凝着的霜雪。 “绥汐也就是图个新鲜,暂时试一试。” 这话是少女自己说的,他并没有信口胡说。 当时绥汐自己其实也挺恍惚的, 来找他的时候想的不是之后如何处。 更多的是之后怎么分。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清漱还是挺同情临怀的。 这种卑微程度,反正他是做不到。 他之所以过来与顾长庚说这些,只是觉着不合适。 临怀是个散修, 她的青霄凌云剑祖的徒弟,两人光是身份上就天差地别了。 长久不了。 若是绥汐是真心喜欢临怀,清漱也不会多管闲事。 只是重要的就是因为少女没多喜欢,他这才与顾长庚说。 在他看来,剑宗宗主首徒与剑祖真传弟子更为般配。 清漱是这么想的,就是心下莫名有点儿不舒服。 说不上来,就是闷闷的。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继续与顾长庚说。 “我也不是好生事者,就是觉着吧你也不要过早放弃了,毕竟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我不是让你这个时候去把人给抢过来,我是让你静观其变。之前我觉着吧,她没心没肺的有些时候的确让人恼火。” 清漱眼眸闪了闪,声音也跟着沉了许多。 “现在看来,正因为没心没肺所以这才好受了些。” “她从未真心心悦于谁,你也不必多难受。” 青年听清漱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后,他依旧没什么反应。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顾长庚微微颔首。 他视线淡淡地往清漱身上落,神情很是平静。 “你的话我听进去了,只是我有些奇怪。” “你应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清漱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相处,与人说话也似春风如沐。 可本质上他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他面热心冷,对旁人的事情不会这般关切。 尤其绥汐与他并不是出自同门,哪怕再投缘也就相处了几个月。 修者鲜少与人交心,尤其还是这般年岁的。 过了百年,若是还这般相信一见如故什么的,未免过于天真了。 这话一针见血,让一直在滔滔不绝的清漱也跟着愣住了。 他怔然地看向顾长庚,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好像过于急切了些。 这事本就与自己无关,各人自有缘,他就算觉着不合适也不该来与顾长庚说。 甚至只隔了不到几日。 像是等不及了一般,很是焦灼。 可仔细一想,这件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顶多也算是个与绥汐还算聊得来的外门人,不是她的同门,更不是她的师父。 未免太多管闲事了点儿。 “……我大概,只是希望她好而已。” 半晌,清漱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顾长庚看他也没弄明白,他眸子沉了下来,有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