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年的薄唇微启,抵在绥汐额头上的惊寒稍一用力,便将她给推下了船。 金丹巅峰对上绥汐这种刚入道不久的菜鸡,哪怕只是一段抵在额上的灵力也是压倒性的。 她甚至连反应都没有来得及,整个身子便这么生生从云海之上落入了下面无尽的深海之中。 顾长庚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垂眸看着绥汐落下去的地方,薄唇微抿。 一旁的清漱看了抱着手臂走了过来。 “你不要摆出这种像是你被推下去的失落模样,这会让我很有罪恶感。” 她视线扫了一眼周围,船上除了船家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毕竟你推了就这么一个,我可是把他们都推下去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选择来推她?” 青年回头看了清漱一眼,对方被瞧着不自在地避开视线。 “我这不是下不去手吗?毕竟再塑料的姐妹这么些天也算处出了点儿感情。” “再说了她说你一向不会怜香惜玉,我这不才安心将她交给了你吗?” “……” 顾长庚沉默了一瞬,有些想要反驳。 可转念一想,似乎无论是桃源的还是剑宗的女修他的确都能毫无罪恶感的下手。 “……这毕竟都是为了他们。” 半晌,他这么闷闷地憋出了一句。 清漱也没打算真的与顾长庚辩驳是否怜香惜玉的问题,她用灵力将整片海域覆盖,洞察着下面的动静。 船家载过不止一次来历练的修者,这些事情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两位道友,你们运气不大好,今日看这天可能要下雨。” “这一下雨下面那东西便会被闷得出海换气,你们应付得来吗?” 船家说的那东西是无妄海底的鲛皇。 鲛人族的王,生活在深海,除雷雨天之外不会出来。 生性极其凶残,蚕食过诸多过海的人和历练的修者。 “棘手些,不过无碍。” 顾长庚虽没有与之交手过 ,若一人对付可能胜算七成,但也怕意外。 若是没有及时阻止他妖丹自爆的话,他也很难全身而退。 但是这个时候不止他一个人,还有清漱在。 倒也算万无一失。 船家笑了笑将船停在海面之上,没有再往前飞行分毫。 顾长庚他们走在船边往下看去。 “对了,那个临怀呢?你将他推下去他有何反应?” 因为这一次将他们推下去的事情是顾长庚他们私下打算的,想着既然要历练便狠下心一点。 所以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尽管他不觉得临怀是心怀不轨,却还是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 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时候,人的第一反应是做真实的,做不得假。 顾长庚想知道当时被推下去的临怀究竟作何反应。 清漱听了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怎么了,他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青年皱了皱眉,手下意识握紧了惊寒的剑柄。 “没。” 清漱顿了顿。 “我没推他,是他自己跳下去的。” “他看到你把绥汐推下去的瞬间,想也没想就跟着一并跳下去了。” 她说到这里心下有些心虚。 “……我之前还觉得他没怀什么好心思,看来我可能误会他了。” 顾长庚薄唇微抿。 他没有接话,垂眸看向了下面无尽的雾霭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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