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就是这个家的继承人了。” …… 祂说:好的。 只是,每一次到最后,祂都会被人惊惧咒骂着远远抛弃。这一面的存在真是反复无常,祂感到十分费解——或许吧,毕竟“费解”也不是虚无会有的东西,那不都是他们所希望的吗? 不过,拜这些人所赐,祂吃掉了不少东西,渐渐地能够把自己伪装得更像这一边的东西,隐藏得更加无害一些,也学会如何用花言巧语包装谎言,如何哄骗那些人让自己吞掉更多东西。 真奇怪,似乎经过这样的包装后,这些人就能心安理得一些。 祂曾诱骗过一名神官,他正四处寻找能让自己信奉的神祇更长久存在下去的祭品。祂伏在神官的耳边轻声喃语: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虚无”更加永恒的事物吗? 就这样,祂一点点蛀光那名神官的灵魂,披着那具空壳来到神祇跟前,曾经高高在上的神祇饱受污染的折磨,坠入泥沼中。但他的力量仍与分隔两面的界限相同,只要能够得到它,祂就可以重新撕开界限。 祂循循善诱:“您想要得到真正的永恒吗?” 虚弱的神祇睁开眼:“滚。” 祂清楚该怎么装饰自己的目的:“您明明非常清楚,就像昼夜更迭,潮汐变化,存在的尽头是消亡,都是必然的规律。您已经坚持了这么久,但只要您与我在一同化为永恒,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依旧属于您。” “昼夜潮汐,生死轮转,”神祇说,“关你屁事。”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还记得我的挚友与我的宿敌是为了什么付出一切。”他说,“我做错了事,我的孩子们都做错了事,但又怎样,我留下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种恶心玩意的。” 奄奄一息的神祇降下震怒的制裁,击碎了祂的躯壳。 祂断尾逃生,离开那座污浊的祭坛时依旧对神祇的愤怒感到疑惑。 最近的一次,祂遇见瑞格瑟王国的第十一王储。那是个国王与妓女生下的孩子,在花街长到六岁才被带回王宫,但事实上没有多少人认为他真的是王室血脉。 这个王储被关在马棚里,饥寒交迫,无人应答,马棚外不远,马夫与使女正在高声笑谈。他的内心浸透怨恨的诅咒:“这样恶心的世界毁灭算了。” 祂说:那就来吧。 祂在王储耳边絮絮低语:蛊惑人心、借刀杀人、铲除异己,步步为营。 从饱受欺凌的小杂种,到备受拥护的摄政王储,祂握着王储的灵魂,循序渐进地侵蚀着种种,从王宫,到王城。 在彻底侵蚀花都的那一天,祂吃掉了王储的灵魂。 真奇怪啊。 哪怕经受了那么多恶意,哪怕对世界有着那么深沉的恶意。那个王储在最后的情绪也与祂曾经经历过无数人一样。 那是懊悔与歉疚。 无所谓。祂想。 反正祂现在已经得到这个国家,以此为媒介,可以试着吞掉一些更大的东西…… —— “砰”! 枪声骤响。 苏茜拔出自己的魔导铳,一口气打完七发子弹,后坐力震得她虎口发麻。那张属于王储的脸本就已经四分五裂,此时已经彻底稀烂,可它居然还在动,摆出一个似乎是笑的表情。 “草,这什么鬼。”苏茜骂了一句,动作一点不慢,迅速换掉空匣,拽着拉斐尔的手转身就跑。 那具躯壳簌簌粉碎,隐藏在里面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什么奇谲怪诞的怪物啊,人类、精灵、矮人,野兽、恶魔、亡灵,各种元素杂糅混合在一起,祂已经吃掉了那么多东西,依旧什么都不是。 巨大的阴影翻涌着,俯瞰大地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