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坚持!你还好意思夸他!” 谢玉璋的神情冷了下来。 “没有毅力坚持?”谢玉璋道,“你这样的年轻人啊,最不懂得的便是世事无常。你以为自己终有一日会成大家的,可其实只要一点变故,人生一点偏移,昔日众人盛赞的才华,便如云烟散去,没有半点踪迹了。” 邓九傲然道:“我乃凉州邓氏,能有什么变故,你不过作妇人语,恫吓于我。” 他被人反剪着手臂,脑袋摁在桌案上,脸都挤变形了,却还说这种话,分外可笑。 谢玉璋道:“把他的右手给我。” 邓九心感不妙,拼力挣扎,却哪抵得过护卫们的力气,右手被按在了桌案上,大叫:“你要干什么!” 谢玉璋从腰间拔出了匕首。 这匕首从宫里送回来时,已经换了新鞘,比从前好看多了。但一拔出来,还是那把锋利无匹的陨铁利器。 冰凉的匕首贴着邓九的手背皮肤轻轻擦来擦去,谢玉璋道:“什么叫变故呢?譬如说,今日我把你这只手废了,你看看你还能不能成为大家了?” “你敢!你敢!”邓九大叫,“我是凉州邓氏!我姐姐是宫里的邓……” “邓淑妃嘛,我知道的。”谢玉璋道,“好好的儿郎,遭遇危险,不报父兄官职,却先报姐姐身份。凉州邓氏,不过如此,怨不得从前被霍、王二姓压得抬不起头来。” 她道:“只你要失望了,你姐姐如今位高,却并不是我怕的那个人。我也知道,你和你的伙伴心里边,是把我当作了赵公主。我只不懂你们为何如此眼瞎,赵朝都已经亡了,哪还来得公主?我被称为公主,是因我是大穆公主。” “我既身为本朝一品公主,教训你一个无官无职的白身小儿,有何不敢!” “邓九,你睁大眼睛看着!” 邓九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柄乌黑冰凉的匕首高高举起,挟着风扎下来! 那一瞬邓九的心脏剧烈收缩,他猛地闭紧了眼睛,手背感到疼痛的时候,叫得惨绝人寰! …… …… 身周却响起了“扑哧”、“扑哧”的笑声。 邓九颤抖着睁开眼睛,那匕首就在眼前,稳稳地扎在了他两根手指指缝之间。而戳着他手背,将他戳疼的,却是侍卫手里的一根筷子! 侍卫笑骂:“怂货。” 谢玉璋拔出匕首还鞘:“把他给我丢下去。” 得到谢玉璋一个人出来逛街这消息的,也不止是邓九一个人。他这一群狐朋狗友个个都摩拳擦掌,不仅想赢那赌约,更想登美人的床,上美人的榻。 得到消息,他们梳洗打扮一番,全来了,只比邓九晚了一会儿,来了便被伙计拦在了楼梯口:“各位恕罪,楼上贵客包场。” 明明邓九的马和从人便都在外面,难道叫他先得手了!众人扼腕! 便在此时,楼上传来了邓九杀猪般的惨嚎!连伙计都愕然了。 随即,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有人走到了楼梯口,直接扔下来一个人。那人嘁哩桄榔地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被众人扶住一看,不是邓九是谁。 只那一张俊脸,在楼梯上磕得青红了好几片。 众人惊疑不定,连问:“九郎,怎么回事?” 邓九还没说话,楼梯上有人喝道:“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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