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李固。 谢玉璋从未想过献身李固。 若真有不可抗之力,她也会低头认命。但在她心里,李固不是不可抗之力,他是一个即便做了帝王,面对弱女子依然不会去强迫她的男子。 她前日回去,把暖阁里的手段告诉了林斐,林斐说她是欺负老实人,说得一点都没错。 但林斐却没指出来,谢玉璋的心里,何尝不是承认李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所倚仗,不过是因为信得过这个男人的品性。 可现在…… 谢玉璋咬住嘴唇。 谢玉璋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和阿史那乌维圆房,是因为乌维前生便是她的丈夫,早有肌肤之亲。 而李固对她,其实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李固听到了福春的应“是”声,却没有听到谢玉璋的声音,下意识地抬起眼。却见谢玉璋站在那里,穿的衣裳与现下时兴的样式不大一样,但纤腰一束,明媚清丽得摄人心神。 正咬着唇看他,一双凤眸里目光复杂。 李固微怔,忽而大怒。 他掷了笔,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忍怒解释:“待会我还要见几个人,他们过来都会在配殿等候,你难道想跟一群男子一起挤在配殿?” 原来是她小人之心了。 看着李固忍气吞声的模样,谢玉璋额头微汗,恭恭敬敬地道:“遵命。臣妾这就过去。” 正殿里便有门通向后殿,这地方谢玉璋甚至根本无需人带路,她在这里出生长大,如何能不熟。当下便和福春穿过那道门,往后面去了。 福春的干儿子良辰安静地给皇帝研着朱砂墨,一声都不敢吭。 却眼睁睁看着皇帝几次提笔,都落不下去。 最终,那本奏折摔在几案上。 皇帝怒道:“这是谁写的?叫他回去好好练字!” 第109章 到了后殿,福春先擦了擦汗:“我的祖宗,您可真有本事。” 虽然不懂他们话中玄机,但三天,惹怒了皇帝两回,谢玉璋这本事,福春是佩服的。 谢玉璋觉得心累:“伴君如伴虎。” 福春心有戚戚焉。 谢玉璋道:“与我取些水来,与他说话,便只几句也叫人喉咙干,真是。” 福春唤了人端来温热的饮子,却是放了红枣和各种果子干熬制而成的。谢玉璋一尝便叹:“这是宫里的老配方了。” 福春道:“御膳房很多旧人。前几年兵祸里,他们那里遭事的最少,活下来的人多。” 谢玉璋道:“是啊,谁不要喝水吃饭呢,便是黄允恭也不能喝风饮露。” 说起老人,谢玉璋心中还惦记一事,道:“有个事想托你。” 福春道:“您说什么托不托的,殿下只管吩咐就是了。” 谢玉璋叹一声,道:“你还记得福康吗?” 福春便明白了,长叹一声,道:“不是我不想给殿下办事,只殿下莫抱什么期望,唉……殿下是没亲眼见到,那个时候啊,唉……” “我知。”谢玉璋黯然,“但总不能,连试都不试便放弃。当时活下来的旧人、运尸首出宫的兵丁、负责埋的人……她好歹是公主,衣着与人不同,年龄又肯定不是宫妃,都问一问,但能给我准信说她死了、埋了,哪怕是烧了,我也好死心了,给她烧些钱,也有去处。” 福春立时便挤出两滴眼泪:“奴婢尽力。” 心里却不由想起了那个在火光之夜被他掐死的同屋,想着也该给那家伙烧些钱,或者干脆找几个和尚做场法事超度一回,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