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给忘了,”五夫人拍手,抱歉地笑了两声,“桐姐儿快敬徐夫人一杯。” 姜月桐转头吩咐翠珠:“去我案上拿酒壶酒杯过来。” 翠珠紧张地点点头,往回走,脚步错乱。 姜月桐心中嗤笑她没见识,要不是她老实,她根本不会用她。 翠珠拿着酒壶酒杯深吸一口气,给姜月桐斟了满满一杯清酒,递给她时,不知什么手微微颤抖,杯口倾斜,酒水洒了几滴出来,落在她虎口处。 翠珠面色一白:“姑娘,我!” 依姜月桐的性子,以前她定会狠狠地责罚翠珠,可这会儿当着亲友的面,她不好责罚,娇嗔道:“傻了?快给我拿帕子擦擦,不过几滴酒,瞧你吓得! 五夫人见她收着脾气,暗松了一口气,一边拿了自己的绢帕帮她擦手,一边对徐夫人说:“家里的侍女冒冒失失的,让夫人见笑了。” “你回去歇着吧!让白玉过来伺候。”姜月桐对翠珠说道。 翠珠握紧手中的酒壶慌张地应声,侧身时,酒壶瓷盖摔落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 五夫人轻声呵斥:“还不快下去。” 翠珠不敢抬头,捡了瓷盖就退下了。 姜月桐撇嘴,转头笑着向徐夫人敬酒:“夫人请。” 徐夫人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默默点头,四姑娘倒也是个宽厚的,态度更亲和了:“小酌一口便可。” 姜月桐察觉到她的变化,开心地举着杯喝了一小口。 白玉候在门口,见她出来了,翻了个白眼:“哟!咱们翠珠姐姐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翠珠低着头:“姑娘唤你进去伺候。” 白玉闻言立刻笑起来,哼了一声,推开她,得意地进了屋子。 翠珠出了宴会厅,沿着长廊小跑着,一道黑影蓦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 宴厅内,姜月桐坐在案后,转头看了眼她身后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为何会这么热? 已经过了众星捧月的那股兴奋劲,脑子却越来越亢奋激动,姜月桐手背掠过滚烫的面颊,她端起白玉送来的凉茶,灌下一整杯,体内的燥热却越演越烈。 “姑娘你怎么了?”白玉看她这模样,惊道。 姜月桐自然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看向不远处的姜桃桃。 姜桃桃提着裙摆,往姜杏之那儿走,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有中招的样子,反倒是她…… 姜月桐身体一阵阵地发着热汗,她心里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寻了案上的酒杯,仔细嗅闻,和前几杯翠珠送来的清酒,味道有些不同。 对上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时,姜月桐仿佛明白了什么,脑袋中炸开一道惊雷。 此时姜老太太身边已不见王含郊的身影,他已经按计划离开了。 姜月桐脑袋开始晕眩,难受地摸了摸自己汗湿的脖子,压着声音:“白玉陪我去更衣。” 白玉忙扶她起身。 宴会厅位于西宁侯府湖中央,是座二层小楼,穿过一条立于湖面上方的长廊可以通往岸边。 “姑娘,净房在二楼。”白玉看姜月桐直接往长廊走,疑惑道。 姜月桐热风吹在身上,体内仿佛有无数个虫子在爬,她慌了神,六神无主,焦急烦心声音不由得粗戾:“我知道!” 白玉被她凶了,只能在暗暗委屈。 “今夜是姑娘的喜事,姑娘现在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姜月桐呼吸深重,眼睛变红,挥手打了她一巴掌:“闭嘴。” 姜月桐知道自己不能再在此处停留,再在此处,她要失态了,踏上长廊往岸上走。 白玉心里骂声一片,跟在她身后,不敢再说话了。 长廊尽头,岸边上有一个供客人休息的小院子,姜月桐脚步虚浮,强撑着让白玉去取冰块凉水,自己推门进屋。 屋内昏暗,姜月桐刚踏进去,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五妹妹。” 姜月桐大惊,摇晃着脑袋想,王含郊不是在宴厅二楼吗? 王含郊此时掌着灯,掀开帘子走出来,脸上的笑在看见姜月桐的那一刻,瞬间大变:“怎么是你?” 再细看姜月桐此刻的状态,王含郊心道:不好了! 按照他们的计划,他原本应该在宴厅二楼等到姜桃桃,可不久前,姜月桐身边的侍女翠珠过来告诉他有了变故,让他到这个院子里等姜桃桃。 王含郊大步跑到门口,用力推门却发现怎么都无法推开。 冷汗瞬间从额头落下,他们中招了! 姜月桐从宴会厅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她瘫坐在地上,橙红色的褙M.pArTSORDeR63.coM